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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下一盤輸一盤,這都輸到第十八盤了,還不肯認輸嗎?”
“不認輸。”簡依人咬著牙根回答,但眼皮已經快要闔上了。
朱世文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禁擔心地收手,抬眼看了看天色,叫道:“呀,天都黑了!”
她揉揉眉心,對容妃笑問:“這麼晚了,娘娘今晚就收留我在宮中住一夜吧?”
“你和世文定了親,成親之前還是要避嫌……”容妃出現了猶豫。
簡依人嬌嗔說:“這一天到晚的也沒少見面,娘娘都沒說要讓我避嫌,我這才說要住到您那裡去,您倒要我避嫌了。怎麼?難道您的承恩宮我住不得了?”
容妃忙笑著求饒,“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你這張利口。我那裡能住進您這位未來的王妃,自然是蓬蓽生輝,歡迎都來不及,哪敢把你往外推啊,那你現在就和我回去?”
她微笑回覆,“我先收拾一下這邊,一會兒再過去,還要麻煩您差幾個人去我家給我父親捎個話。”
猜她是想和朱世文單獨說話,容妃會意地朝兩人笑笑,食指在她眉心戳了一下,提起裙襬嫋嫋婷婷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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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依人默不作聲地收拾棋盤上散亂的棋子,朱世文則一直悄悄打量著她。待兩個棋盤盒都已收妥時,心中微嘆,他忍不住問:“依人,你近來好像不大開心?”
她勾著唇角,笑吟吟地反問:“誰說的?你看我哪裡不開心了?”
朱世文望著她得笑靨,心中微嘆,沉吟片刻又道:“父皇賜婚這件事……若是你有什麼不願意的,你可以和我說……”
她望著他既緊張又尷尬的表情,“看你,年紀和我一般大,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說的。成親這件事,陛下金口已開,豈有更改的?再說,我一介微寒之身,能配的你這尊貴之體,還能有什麼不願意的?你多慮了。”
縱使反抗了又如何,皇上豈會收回成命?說不定還會害了爹,她終究只能認了吧?簡依人越是說服自己,心中越是疼,只想什麼不管的說出心情。
她抱起棋盤走向書架,朱世文輕輕握住她的胳膊,低聲說:“依人,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我一直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今生娶了你,我縱使立刻死了也無憾。”
她詫異地回頭看著他,但她平時並非詫異於他此刻的剖白,而是為了這句話背後那詭異的不詳感到不安,但當她看到朱世文那堅定中滿是勇氣的眼神時,心中柔軟的角落被觸動了,不禁又長長嘆了口氣。
世人皆是多情種,奈何解語是何人?
施南國的皇宮構造猶如一個圓圈,以蔚然湖為中心,正北方是皇上所居的辛慶宮,正東方是太子的毓慶宮,正西方是皇后的福慶宮以及其他嬪妃的居處,正南方則是其他皇子的宮殿。
簡依人剛從吉慶宮出來,並未立刻走向西邊的承恩宮,她在走到蔚然湖邊時停了下來,然後回頭遙望吉慶宮,以及吉慶宮東邊那片殿宇。相較於其他宮殿燈火搖曳,有一座宮殿顯得格外冷清,甚至沒有燈光。這是因為它的主人還沒回來嗎?
那裡正是瀚海殿。
二皇子朱世弘的住處。
十個月了,那裡一直空著,因為它的主人去了距此地七百多里的石城,在那裡督查運河上石橋崩塌傷人之事,並監管石橋的建造。他走的那日,正是她得到“天降之喜”的第二日。
而今,他回來了。那個十個月都沒捎回隻字片語的人回來了,若是再見到他,第一句話她該說些什麼?或者,他的第一句話會對她說什麼?
正想著到這裡,就好像是天意安排,她聽到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這邊來——
“陛下的意思你應該已經看得很明白了,他擺明了要袒護太子,你再據理力爭也是白費力氣。再說,其實咱們這十個月也不是白忙了一陣,起碼工部那幾個不中用的傢伙被陛下革職了……”
朱世瀾的聲音飄飄搖搖,從花木扶疏之間穿來,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也隨著聲音由遠而近。
簡依人站在月光之下,忽然覺得身子都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三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相遇,彼此一怔之後,由朱世瀾先開口,“哎呀,你還在宮裡啊?”
她多少次在夢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在月光下之下,與這個人面對面地站著,他溫柔地笑望著自己,也許還會伸出一隻手,將她擁入懷中,向她輕聲低語……
但,夢境終究只是夢境。
他的的確確、真真實實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