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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染淡淡地道:“宣。”
寒辰略整衣衫,深吸一口氣,抬腳踏進乾德殿的硃紅門檻,走到蕭離染和蕭孜慕面前,屈膝欲跪。
卻聽蕭離染道:“秋寒辰,不用跪了,朕說過你不用再對朕行跪拜之禮。”
小皇帝蕭孜慕微微抽氣,看他一眼,暗笑一聲,皇叔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為她破例至此,是想為她撐腰吧?這種人情,他是一家要送給皇叔的,於是跟著道:“既然不用對太上皇跪拜,那麼朕也免了吧。”
寒辰半屈著腿,驚愣當地!他雖說不用跪拜,那也只是私下的禮數免了吧,如今有靖南王和父親這些臣子在場……他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麼?耳邊傳來數聲抽氣聲,嘴角不禁翹起,既然有人撐腰,她的底氣憑什麼不足?
“多謝兩位陛下恩典。”緩緩站直雙腿,站到邊上。側頭看一眼父親秋修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不過數個時辰不見,父親竟似蒼老了十餘歲般,不是她的錯覺,而是他的頭髮竟然花白大半,臉如死灰,雙眼無神……至於臉上的數處青腫,應該是被靖南王打的吧。
瞧見父親這般模樣,她除了倒吸一口冷氣外,再無任何表情,她心裡甚至是雀躍不屑的,他合該嚐嚐腐骨噬心的滋味。原配妻子死得不明不白時,未見他情緒有任何異常,反倒當著她的面責怪亡妻不安分在家伺候婆婆,偏生要回什麼孃家,以致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一個郡主妾死了,還是被他親手打死的,竟被打擊至此,果真是妻不如妾啊。
目光略過靖南王,見他臉上也有傷,笑了一聲:“我打人就叫粗魯暴力,難道藩王和侍郎打架就叫文雅拆招?”
蕭離染眸底閃過一絲驚訝,適才他還在擔心她進宮就打人呢,原來她也不是魯莽之人,竟還有心情說笑,十分難得。當即溫宣告知故問地道:“秋寒辰,你的庶母子越郡主被令尊打死之事,你可知道?”
寒辰看一眼滿面怒氣和悲憤的靖南王,冷笑:“先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只是覺得此事並不稀奇,若換作靖南王爺的妾氏出去偷人通姦,王爺不只會殺妾氏,恐怕連妾氏的父母都難逃一死吧?”男尊女卑的社會就是給男人開脫的,不是嗎?
“放肆!”靖南王暴喝一聲道:“你這賤人竟敢誣衊編排先御封的郡主,是不是不想活了?!”
蕭離染聽他大罵寒辰“賤人”,臉色登時冷下來,聲音微厲道:“柳愛卿貴為藩王,還請說話文雅些,為百官做個表率。秋小姐是死是活不是你能判定的,況且,她說得並沒錯,自古通姦者,可不告而殺,私刑而死也沒什麼不可。柳愛卿難道還想在朕面前殺人不成?”
寒辰嘴角抽了一下,秀目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他這般**裸地袒護,她都替他臉紅。
柳霍不意太上皇反而對他斥責起來,驚詫一揖道:“是臣口不擇言了。但是,陛下,臣妹素來品性端淑,十幾年來,為秋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任勞任怨,怎麼可能與人通姦?!秋大人也說了,是秋寒辰帶他去捉姦的,那麼臣想問,若臣妹與薛林相約偷情,秋寒辰又是怎麼知道的?臣以為,這分明就是秋寒辰與臣妹積怨成仇,故意設計陷害臣妹!請陛下為臣作主!”
蕭離染面無表情,銳目在柳霍和秋修甫身上分別轉了一圈,哼了一聲,不語。
寒辰抬頭凝目:“王爺,凡事要有證據,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誣衊的,你這麼說有證據嗎?”耍無賴,死不認帳,簡單。
蕭離染目光掃向柳霍,聲音極有威嚴:“柳愛卿,可有證據?”
靖南王柳霍先前見太上皇免了秋寒辰的跪拜之禮,心下已隱隱覺得今日想在御前討個公道是很難了,太上皇袒護之心實在是太過明顯。
“陛下,這種事還需要什麼證據,這個秋寒辰對臣妹一直心懷怨懟,曾眾目睽睽下,將舍妹踢進湖內險些淹死,前些日子又裝神弄鬼嚇得臣妹險些失魂,今日,秋修甫已親口承認打死了臣妹,又親口承認是秋寒辰帶他去捉姦,這不是陰謀是什麼?若真如秋侍郎所言,臣妹與薛林在野地裡苟合,秋寒辰一個黃花大閨女竟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卻不阻止,這不是陰謀是什麼?臣斷定必是秋寒辰買通了下人,給臣妹和薛林餵了媚藥,才害他們失態至此。求陛下為臣做主!”
寒辰不緊不慢地點頭,道:“靖南王說得合情合理,但是證據呢?!”反正她只要咬定他沒有證據,又有太上皇撐腰,所以底氣十足。
柳霍被她氣得臉青冒汗,怒喝:“本王說的就是證據,你這賤婢再嘴硬,信不信本王立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