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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礙於軍規,是該殺掉的,若有朝一日真的被南梁攻破至此,我看這群廢物最先投靠南梁。”
清原說道:“當年聽你要去投嚴宇麾下,看來是如願以償了?”
“嚴宇?”趙徐眼中閃過一縷寒色,說道:“我現在已是姜柏鑑麾下。”
清原這回倒真是有些訝異。
趙徐跟姜柏鑑同是天水人士,但姜柏鑑當年棄了天水,後來致使天水被南梁屠城,至今這些年,天水也盡數劃入南梁。趙徐年幼時,對於姜柏鑑,原是十分崇敬,至此便化作了滿腹仇恨,如今竟是投入了姜柏鑑麾下?
“不提這些了。”
趙徐擺了擺手,說道:“我要往北,日後有緣再見罷。不過你孤身一人,要當心才好,這路上也不太平。”
說著,他拋了一錠銀兩,道:“僱輛馬車穩妥一些。”
清原順勢接下,他如今對於五重天的道行,已經穩固下來,加上乾坤封閉之術,便可以讓氣息隱而不發,仿若常人。莫說趙徐是個武人,就是修道人的法眼,也不容易看破。
“我也要往北的路,不如一塊兒走?”
“好。”
頓了頓,他又伸出手來,朝著清原道:“那銀兩先還我。”
……
路上,兩人結伴二人。
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黑白分明,頗有詭異之色。
誰也沒有看見,道路側旁,還有個龐然大物,高如鐵塔,尾隨而行,然而全無聲音響動。
“當年我去京城,是想要投嚴宇麾下的。”
兩人結伴而行,趙徐也不隱瞞,說道:“嚴宇祖上便是蜀國重臣,現如今民間都在傳這嚴宇才能極高,只是被姜柏鑑壓迫,百姓對他也頗是看重。”
“然而當年我去京城,一路常見災民,食不果腹,偶爾天氣寒冷,飢寒交迫,或有餓死的,或有凍死的……”
“但我到了京城之後,徑直去了嚴宇那裡,卻見他家養了狗。”
“那管事端著一盆肉,拿去餵了狗。”
“當時嚴宇府門邊上,有個乞丐想要上前,當場就被家丁打斷了腿,遠遠扔了出去。”
趙徐平靜道:“且不說這嚴宇才能如何,單是這般作風,便讓我瞧不上他。”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清原嘆道:“當今世道便是人不如狗,所謂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這話不無道理。”
趙徐眉宇微揚,冷哼了一聲,道:“原本此事絕了我從軍之念,未想發生了些事端,陰差陽入了姜柏鑑的麾下。不過老子如今是要保家衛國,待得平定天下,這個姜柏鑑的仇,老子是必定要報的。”
說罷,他又冷哼了一聲。
清原只是微笑,而不言語。
“你是個書生?”
“姑且算是罷。”
“武將禦敵,書生治國,你若要走仕途,日後可要當個好官,不然我刀下未必情面。”
“我不走這條路。”
“那就可惜了。”
趙徐嘆道:“當今朝堂之上的文臣,幾乎都沒甚骨氣,總該要個有能耐的壓住他們才好。對於治國治民,靠的還是文臣,我看你氣態不凡,應該是個學富……唔,學富五車的。”
他說著,又拍了拍清原的肩膀,說道:“有本事的人,還是該用上的。武人就要戰場殺敵,文人就該朝堂治世,不要埋沒才能,也不要讓蜀國都是庸才當道。”
清原微笑著點頭,眉宇間略有思索。
趙徐這人連學富五車這四個字都不甚清楚,若說這番話出自他的口中,也不怎麼可信。想來是有人教他,或是有人說過,而被他聽到的。
不知能說這番話的,又是何人?
清原沒有貿然詢問,隨他又走了一路。
臨近城鎮,二人方自分開。
清原往道路直走,而趙徐偏向了東北方向。
“先生對這個人似乎有興趣?”
古蒼從旁出來,遙望趙徐去的方向。
清原點頭道:“確有些興趣。”
古蒼說道:“那先生為何不同他一起離開?”
清原笑了笑,指著東北方向,說道:“朝這個方向去,你可知道是哪裡?”
古蒼搖頭道:“不知道。”
清原道:“蜀國京城。”
古蒼怔了一怔。
“京城那裡是蜀國命脈,皇城所在,帝王居所,不知多少修道人位在當中,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