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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好奇……”
耳道人聽得頗為無奈,儘管修道人難免俯視凡塵,但對於皇帝太子如此不敬,也讓他心覺無言。
“太子不久前才從景秀縣歸來。”
耳道人說道:“景秀縣那邊,此前圍殺古見淵,諸般亂局收攏至今才算完成……不過他去景秀縣那邊,其實也是為了帶回在南安的一人。”
齊師正問道:“何人?”
耳道人說道:“此人名為文先生,在朝堂之上,居於相位,極受太子其中,引為心腹……而這人善於謀算,以往行事謀劃,可謂滴水不漏,雖是一介凡人,但謀劃之事,卻要比修道人更為精細,便是齊新年大人,都常有讚賞之意。”
齊師正眉宇一挑,說道:“既然如此,你將關於此人事情,整理一番,交與我手,待我看一看這人……究竟多麼厲害,竟當得起我那師弟的稱讚。”
耳道人低聲道:“是。”
齊師正略微點頭,旋即把手一揮,說道:“暫時無事,你且出去,我來理一理這些事情頭緒。”
耳道人躬身施禮,旋即匆匆退出。
才出房外,他長長鬆了一口氣,只覺手心都滿是冷汗。
儘管這位新國師,比起齊新年大人,顯得較為溫和,看似較為和善,但耳道人反而覺得,這位新國師身上的威嚴之重,更是令人心驚膽顫,淵深莫測。
相較之下,雖說以往齊新年大人喜怒無常,倨傲無比,可似乎還更為容易親近一些。
“這師兄弟……都不是容易相處的啊。”
耳道人苦笑了聲,略微搖頭,但想起當初的齊新年,不禁嘆息了一聲,心有感傷。
那個曾經讓他十分驚懼的人物,如今仔細想來,其實為人也是很好的。
……
三危之山,洞天福地。
清原手中一揮,只見前方金光閃爍,化成古鏡。
鏡面之中泛起漣漪。
漣漪中頓時出現一幕畫面。
正是八方道眼之術!
而那畫面當中,能見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在南梁朝堂之中,不遜色於蜀中葛相的那位……文先生。
“怎麼回事?他身上傷勢,如何惡化到了這般地步?”
清原看見了此人,眉宇微皺。
但下一刻,他又舒緩開來,自語道:“這倒也是個機會。”
章七零九 太子
入夜。
月明星稀。
房中燃起燭光,色澤昏黃。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邊,低聲談論著什麼。
躺在床上的那人,貌有中年,相貌蒼白,但依稀能見幾分高雅氣度,不是旁人,正是這梁國的文先生。
而床邊那人,面貌似才三十來許,像是青年人一般,但細看之下,他兩鬢斑白,眉眼細紋微皺,也已是上了年歲的人,只是保養得當,仍顯年輕。
這人五官俊朗,又有幾分中年氣度,顯得極為成熟穩重,在他眉宇當中,亦有一縷不怒自威之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朝太子。
在老皇帝臥病在床的這些年間,便是這位太子執掌朝政。
前些年南梁打破平靜多年的歲月,重燃戰火,一路猛攻,使得蜀國節節敗退,也正是這位梁朝太子的雄心壯志。
在許多人眼中,這位太子的手腕,甚至比之於當年皇帝年輕之時,尤為厲害。
“這些年間,陳芝雲仗著他這練兵的才能,仗著他以往戰功顯赫,頗為居功自傲……我拉攏他多年,他終究不能與我親近。”
梁太子輕吐口氣,燭光照在他臉上,顯出幾分昏黃的色澤。
原本白皙的面貌,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但如今此刻在昏黃燭光之下,顯得彷彿蒼老了幾分。
聽他自稱,卻未有端起本朝太子的架子,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但文先生對此,也已習慣了。
這位太子,著實稱得是禮賢下士,在私下場合之中,常是主動與人親近……實際上,這一點也是文先生早年教他的,這些年來,以這般禮賢下士的姿態,才讓這位當朝太子,拉攏到了一批心高氣傲的謀士。
“陳芝雲……”
文先生沉默片刻,說道:“他一向對太子,敬重有加,禮數周到,沒有惡感,奈何卻無法親近過來,著實是個難辦的事情。”
聽到這裡,梁太子哼了一聲,說道:“雖說禮儀都到了,也沒有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