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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思及至此,心痛萬分。
未能與將軍同堂共事,亦為心中之大憾也。
今蜀國氣運將盡,內中早已腐蝕,可嘆將軍縱有大才,也難力挽狂瀾,與其隨蜀國一同覆滅,不若重歸梁國?
想將軍這些年來,雖阻攔梁國甚重,然梁國之中,多為賢才,定會重用,鄧某人亦敢立誓,力保將軍。
蜀國之中,奸佞當道,皇帝昏庸,朝堂上下皆無能人,唯將軍一人為真才之士,何苦為蜀國陪葬,螳臂當車?
將軍當年亦是梁國將領,想來亦難免思及故國景色,往昔故人,如今得以重歸故里,何不美哉?
你我已交鋒多年,互相熟悉,鄧某人心中崇敬萬分,還望將軍能與鄧某一個機會,得以與將軍同朝共事,得以與將軍同席飲酒。
想將軍……
……
“不知所謂!”
姜柏鑑面色冰冷,看到這裡,伸手一樣,便將之震作齏粉。
如今蜀國大致上看來,確實是陷入極為惡劣的頹勢,滅國之危就在當前。
若換了一個信念不甚堅定的人物,興許在鄧隱這幾句話當中,即便沒有真正倒戈相向,也會有些搖擺,那麼謀劃出軍之時,便難免有了兩分約束,自是極為不利。
“點明我曾是梁國將領,是讓我明白,我為蜀國,不是為國為民?”
“將當年事推在郡守身上,是讓我對梁國莫要不滿?”
“能夠力保於我,是讓我多出一條生路,也就難免有些另類的想法……”
姜柏鑑冷聲笑道:“倒也真是有些想法。”
若不是陳芝雲那事,他或許還覺得鄧隱這次的手法,當真淺薄。
而若想得更深一步,他會覺得鄧隱不應該這般淺薄,於是會深思鄧隱這一封信件當中蘊藏的深意。
這樣一來,便又不得分心。
“如今看來,鄧隱是用這一封信,給我添堵,使我又不得分心,再一步忽略陳芝雲那邊。”
姜柏鑑冷聲道:“老奸巨猾。”
說著,他略微一拍,頓時有些異樣的聲音傳開。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謝三匆匆而來。
“事情如何?”
“老八動身了。”
謝三說道:“至於嚴宇,這些時日較為古怪。”
姜柏鑑擺手道:“好生看管,他如今就只是階下之囚,無關緊要。更何況,嚴宇也只是一條命,可劍門關內外,近些時日埋下了多少條命?你只須讓人看住,便不必理會了,必要時我準你斬了嚴宇,後果我來負責。”
謝三極少見到將軍會有這般狠辣的時候,神色嚴肅,點頭道:“明白。”
姜柏鑑頓了一下,說道:“就在剛才,有一員小將,送來了鄧隱用箭矢射進來的一封信。”
謝三聞言,當即一震,道:“他送什麼信?”
姜柏鑑冷笑道:“算是勸降,卻又不完全是。”
謝三略有不解。
姜柏鑑把適才的書信內容,盡數告知於謝三,然後又把自己的這些推斷,盡數告知於了謝三。
他們兩人,這些年來,共同出謀劃策,也十分默契。
“只怕不僅如將軍所想……”謝三抬頭看了一眼,道:“想來鄧隱會在這些時日,將書信的事情,以及信件的內容,盡數散發出來。”
姜柏鑑聞言,道:“有道理。”
他本來就是梁國的降將,如今梁國將領用這一封信,用當年的事情來勸降於他,儘管他姜柏鑑信念堅定,可是蜀國上下卻未必能盡信他。
下方的兵將士卒,只要被人煽動,就難免軍心不穩,猶疑不定。
至於上面那位皇帝,自認為能知天下事,能辨天下事,能勝天下人,實際上,就連姜柏鑑也不得承認,他所為之效忠的這位蜀國皇帝,自幼深居宮中,一切所知天下事,從來是胡皓等人透露過來的,那些不該他知曉的,他根本不知曉,那些該他知曉的,他也同樣不知。
這位當朝皇帝的眼界,過於狹隘,他自認為聰明才智,但一切的一切,也全都是從典籍之上所見的歷代故事而已。
而在胡皓的引導下,這位皇上一直對自己這梁國降將有所不滿。
這一次,哪怕胡皓沒有煽風點火,但只要梁國那邊在朝堂上有所佈置,就能將這些事情傳到皇帝耳中,待得知曉這信中內容,這位皇上難免也要更為忌憚,指不定還會在這個時候,革去自己的兵權。
“京城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