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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諷刺。
京城禁衛萬餘人,佔了人和,佔了地利,但真正迎戰的只有百餘人,而僅數千人的白衣軍那邊,僅是佔了人數優勢,輕易掃滅了這百餘人。
“終究想法不同。”
清原是修道之人,他的眼界,他的想法,他的行事,都跟世俗間的百姓不同,都跟朝堂的官員不同。
而這位傅將軍,是蜀國的武將,之前不敢違逆聖旨,之後才去迎戰。
在蜀帝的呵斥下,依然駕馬前行,從容赴死,已是傅將軍能做到的……最大的違逆。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想送死,也不是所有人都敢在蜀帝的呵斥下,而抗命不遵。
萬餘禁衛之,這樣的人,只有傅將軍與他的百餘心腹。
而在其他人的想法當,如今是連皇帝都投降了,便已沒有了抵抗的必要……即便此時此刻,依然有著陣殺敵的想法,其他人又當真膽敢如傅將軍一樣,違逆皇的意思麼?
自幼栽種下來的“尊卑”二字,早已根深蒂固。
但有些人終究不同。
例如謝七。
……
城門這裡,鮮血迸射。
屍首遍地,殘肢斷臂無數。
謝七在於盛年之際,內勁大成,但盛極而衰,在前些年,走入暮年,氣血開始衰敗,無望於武道大宗師之境。
但武道大宗師何其稀少?
當世戰亂不斷,武人為重,也仍無多少大宗師之輩。
謝七在此,縱情殺戮,一時間竟如神魔一般,無可抵擋。
除卻最開始時他劈向蜀帝的那一刀落空,此後出手,刀刀見血,竟讓他滿身浴血,宛如凜凜真神一般。
“給老子滾開!”
謝七一刀劈下,將一人斜肩帶背斬下。
“不想死退開!”
“不敢去戰梁軍,膽敢攔我?”
“既然都是無膽匪類,又是誰給你們膽子攔我?”
謝七渾身浴血,多數是他人的血,少數是自身的血。
他目光森冷,掃視各方,竟是讓人觸目驚心。
在這城門之內,方圓之地,他竟有以一敵百的無敵姿態。
諸位將士一時間,竟是被他兇威所懾,但蜀帝在身後,他們絕不可能退避……他們不敢去迎梁軍,或許也有貪生怕死的想法,但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蜀帝投降了。
他們未必當真怕死,但他們只是不能抗命。
尊卑如此,位者一言,便是定理。
他們可以聽從蜀帝之命,在此開城投降,但絕不能坐視蜀帝被人所殺,哪怕搭自身性命。
“迂腐!”
謝七掃了一眼,“愚魯!”
他把刀一甩,血液甩了出去,朝著蜀帝殺了過去。
“殺了他!”
“快殺了他!”
“圍住他!”
幾聲呼喝,在這間,顯得萬分劇烈。
謝七初時還留了手,謹記著將軍的教導……無論哪方軍士,都只奉命行事,位者是善,軍是善,位者為惡,軍士便惡。
軍士卒,便如手的刀,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
大將軍說過,他們有血有肉,亦有妻兒老小,面對這樣的人,若非大勢所限,能夠留情,便儘量少造殺孽。
但殺到了這個時候,謝七心知,已經不容留情。
因此,謝七刀刀都是殺招。
城門左右,不算寬闊,這對於謝七來說,十分有利。
這般陣勢,對他這樣的武者而言,幾乎可以稱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謝七!”
蜀帝又驚又怒,觸及他的目光,心竟是有了許多怯弱,不禁退了幾步,喝道:“你想幹什麼?”
謝七一刀劈落,將一位內勁高手的頭顱斬去,口喝道:“老子斬了你這昏君!”
蜀帝陡然驚退,才被人扶住。
“你敢以下犯?”
“你敢弒君?”
“你好大的膽子!”
蜀帝喘息不定,先前那第一刀下來,此刻他心猶有餘悸。
謝七提著刀,數十次內經迸發,已汗溼全身,體力下降,呼吸粗重,但他依然提著刀過來,沉聲道:“蜀國都被你這廢物滅了,弒什麼君?”
“老子從來不是你蜀國的人……若不是為了大將軍,我們兄弟憑什麼為你蜀國賣命?”
“數十年來,多少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