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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地網。飛彈火炮,早就布好了陣勢等你。
不是要拿你的人,是要索你的命。
顧惜朝不能多想,舉起弩機向前疾奔,徒勞似地一箭箭射去。
回來,回來,不要去。
怎奈那雙飛翼藉著一陣風勢,漸飛漸遠,一支支羽箭從半空中跌落下來,無功而返。
“射不到了。”
顧惜朝狠狠地扔下弩箭,一頓足翻身上馬,追!
凜冽的寒風颳在臉上,刀割樣的疼,顧惜朝卻絲毫沒有感覺,他雙目死死地盯著遠方,不斷催動著胯下的坐騎。威風,快一點,再快一點。
再轉過兩個彎,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那久經戰陣的大黑馬卻突然一聲長嘶,兩腿人立起來。
不遠處的天空上一片閃光,映得人眼前短暫地一黑。
緊接著是悶雷般的聲音,貼著地傳來,整個山谷都微微地發顫。
顧惜朝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他晃了晃,牢牢攥住威風的鬃毛,才能讓自己不從馬背上掉下來。
……來不及了麼?
可他不能信,也不願相信。只倔強地拗著頸子,仰頭望著那片燃燒的天空。
眼睛很痛,甚至什麼也看不清楚。
可他還是盯著看,一動不動。直到那片火雲漸漸散去,直到他看見那架殘破的雙飛翼,正搖搖晃晃地往回飛來。
“少商”,他輕輕地念著他的名字,臉上的飛雪化了,便順著雙頰流淌下來。
黃金麟帶著金戈鐵馬十八尊,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只看見兀然獨立的顧惜朝,還有遠處殘餘的硝煙火氣。
“戚少商死了?”
“不”,顧惜朝回頭看了看黃金麟,嘴角彎起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還活著!”
“走”,他催動著坐騎,又恢復了笑傲風雲的模樣,“我們去會會鐵二爺。”
鐵手沒有見到,候在道口的是鐵手的兩名弟子。雲大,李二。
“二爺已經定好了圍捕戚少商的法子,請顧公子和黃大人率部聽從我們的調遣。”
“你說什麼?”黃金麟已經怫然不悅。
顧惜朝卻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雲大和李二徑自拿了幾塊石頭,蹲在地上比劃起來。
“二爺讓我們用此陣法困住戚少商。”
顧惜朝一手支在馬背上,閒閒地看他們擺弄,忽然心中一動,一撩衣襟躍下馬來。走到那堆亂石前,隨手增減了幾塊。
雲大李二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他們師從高人專攻奇門遁甲,今日這一陣勢,已展平生所學。誰料顧惜朝輕描淡寫地這麼一改動,竟比原來那陣高明奧妙了不知幾許。二人原以名門弟子自居,顧惜朝這樣的俊美書生,又是奸相姻黨,自然是從來不曾放在眼裡。此番見識了他如許手段,不免心下暗叫慚愧。
顧惜朝拍拍雙手,並不理會身後二人的溢美之辭,自顧打馬而去。
暮色四合。
戚少商提著逆水寒,在一片枯樹林中來來回回地轉悠了幾十遍,卻彷彿始終都在原地。
夜色漸漸濃重起來,林樹怪石之間,若有若無地蒸騰起一陣薄霧。不知道是轉得暈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戚少商看那身周的山石樹木,隱隱然竟似在緩緩移動。盯著看時,卻又分明是生了根的東西。
戚少商並非一介莽夫。年少時在雷家莊學藝,也頗知道些奇門八卦之術。此刻定下神來暗中掐算,卻覺此陣奇詭無比。無論如何推演,都與他所知的九宮數術微有出入。
眼見得星芒微淡,越辨不清道路,想來一時也無計出得此陣。戚少商索性把劍一橫,靠著一棵大樹坐下。他一日之內,連經生死,此刻疲睏交加,不一會便闔目睡了過去。
睡到中夜,朦朦朧朧中只覺身周枝葉簌簌作響。勉強眼開一線,只見那一個青影站在不遠處,迷離的夜霧籠在他身上,便似神仙一般。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羅。既含睇兮又喧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惜朝!”
戚少商伸手想把他攬在懷裡,誰知那人被手一觸,竟緩緩化作透明,彷彿要昇仙飛去一般。
“惜朝,惜朝!”戚少商愈發用力收緊雙臂,可懷抱之間,竟似空空蕩蕩。
他一路生生死死,逃亡搏命,從未有如此恐懼。此刻眼睜睜地見著顧惜朝在他臂彎中漸漸化成一縷輕煙,只覺心肝肺腸都在滾油中煎熬一般,無可忍耐,惟有一聲聲地叫著那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