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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自己所猜想的結果背道而馳,季芸兒卻更為放心,省得歪打正著真的憑子嗣壓在了自己頭上。
“既然如此,你們送昭儀回宮歇著吧!”宇文睿眸光微閃,冷聲道。
“是。”林嬤嬤心潮難平地喚昭儀宮的人上前攙扶江楚秋。
樂正錦虞卻揚唇一笑,明媚燦爛若天邊奼嫣雲霞,無限可惜道:“本宮還想著給昭儀娘娘見江丞相最後一面的機會,這下…唉!”
重重的嘆息聲落在眾人的心中,剎那間便激起巨大的浪濤。
她剛剛才將禮部尚書嚇死,這會還要做什麼?左相不是因毀了先帝的靈位而被陛下打入了天牢麼?陛下何時說過要處置左相來著?
須臾,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樂正錦虞身上,只見她慵懶地依偎在陛下懷中,嬌媚傾城的笑容似消融了陛下的冷顏。
林嬤嬤本想立即將江楚秋先扶回昭儀宮,駱太醫的轉變讓她們一時半會兒還未來得及消化。待聞見樂正錦虞的話後,剛剛邁出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了下來。
江楚秋憩息眼瞼的睫毛顫了顫,緊繃的身子卻是未動分毫。
樂正錦虞抬頭仰視天空,日落西山,萬鳥歸巢。趁著夜幕降臨的最後一刻,讓江寄好上路吧。
“左相毀了先帝的靈位,本是該誅滅九族的大罪。可陛下仁德聖明,只是讓他一人犯錯一人當。”樂正錦虞從宇文睿的懷中站起身,“今日可是難遇的黃道吉日,本宮就與陛下商議了一番,既然處置一個是處置,何不將忤逆之人順便一起都處置了,也省得日後麻煩。”
樂正錦虞摩挲著指甲上豔麗的蔻丹,輕喚道:“來人!”
有鐐銬腳鏈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著響聲望去,就見一身赭色囚衣的江寄被押了過來。
短短時日,東楚意氣風發的第一文臣便已塵顏垢面,駘背悒悒。
聞見鐐銬撞擊地面的聲音,江楚秋再也顧不得裝暈,霍然睜眼促聲呼道:“父親。”
樂正錦虞含笑地望著她驚慌失措的面容。別以為她不知道,為宇文睿立後的旨意是宇文靖特意所留,江寄早早就為江楚秋鋪好了一切道路,讓她母儀天下無限榮耀。
被父親寵著的女兒啊!只可惜到頭來,到底竹籃打水一場空。
人們都說父愛如山,有時候太過沉重反而誤了卿卿。但是比起樂正無極來,江寄至少是真心實意為她。
她承認,在父親這點上,她永遠都是無法與江楚秋相較。
“看來江丞相真是一劑良藥,這才剛到,江昭儀便醒了過來。”樂正錦虞諷笑不已,林嬤嬤與駱太醫的互動儘管微不見聞,可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一絲貓膩。
只不過,駱太醫最後的臨陣倒戈還真讓人意外。
樂正錦虞輕攏裘袍,江寄立刻就被帶跪到了她的腳下。
近了,她才發現他真是老的可以,看來這些日子有人讓他吃盡了苦頭。
蓬頭白髮,衣衫襤褸,只被關了幾十日便頹廢成此般模樣。那麼以前到底是什麼力量一直支撐著他千方百計地阻擾自己的得寵?
宇文睿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樂正錦虞不斷繞著江寄踱步沉思。
“讓本宮想想,褻瀆先皇,究竟該如何處置好呢?”額間的碎紅寶石因她冥思苦想而不停地晃動,折射出來的光芒生生將崇政殿前精緻恢弘的漢白玉龍柱給壓了下去。
江寄恨意萬分地朝她唾了口唾沫,口齒不清地罵道:“妖婦!”
雙目昏黃地已經看不清宇文的方向,他悽楚一笑,沒想到他所敬拜推崇的新帝會如此對他。
“凌遲處死?”樂正錦虞卻是不惱,自言自語地了一下,隨後驚恐地搖搖頭,“不好不好,怎能如此對待東楚的肱骨之臣。”
“五馬分屍?”樂正錦虞還是搖頭,“也不好,本宮見不得太殘忍。”
寬敞的地面上,除了樂正錦虞不停地踱步之外,眾人或安靜站立,或躬身跪地。皆為陛下如此縱容她的囂張而染上哀慼之色。
盞茶時間過後,樂正錦虞忽然充滿憐惜地望著江寄,轉頭對宇文睿道:“江丞相雖然毀了先皇的靈位,但是念在他是兩朝元老的份上,陛下留他全屍可好?”
宇文睿點點頭,“是該如此。”
樂正錦虞嬌聲道:“臣妾曾聽過民間有人吞銅自盡的說法。”
“可是銅那般重,吞入肯定很難受,”樂正錦虞體貼地搖了搖頭,隨後又想了想,眼神晶亮地盯著宇文睿,“要不,將銅熔成湯汁給丞相灌下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