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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更加愧疚地抱緊了她,“朕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
“陛下可知一言九鼎吶!虞兒可是記著了!”樂正錦虞得到了他的保證,狀若天真地燦爛一笑,隨後推了推他的胸膛,嬌聲說道:“陛下還不起身,外面那麼多侍衛,被他們撞見可不好。”
“誰敢多言,朕摘了他們的腦袋!”話雖這樣說,宇文睿還是起了身。
季芸兒走出內間後,身子撐在檀木桌上直喘氣,去年太子妃的死狀還歷歷在目,她就算此時真的撞見了帝王與太后的私情也只能忍著。
待兩人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內間,樂正錦虞果然見季芸兒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感覺到氣壓的低沉,季芸兒笑著想緩解這份尷尬之氣,她擰著還算素淨的手帕,掃了掃檀香木桌,讚歎道:“這明國寺真不愧是我東楚第一大寺,瞧瞧這房間,樸質精緻的,真是比臣妾那玉華宮還敞亮,難怪太后每年都要過來靜沐佛法…”自動略過剛才內間裡的不堪入目。
樂正錦虞卻沒好氣地堵上了她的嘴,“季淑妃莫不是嫌棄自己所住的玉華宮了?若是淑妃願意,哀家不介意成全你份心神嚮往,准許你削髮為尼為我東楚子民祈福,往後便可日日住在這禪房裡。”以往沒把她當回事,這會兒樂正錦虞覺著季芸兒這女人真是個人精。
季芸兒面色慘白地蹲下身,“臣妾沒有這意思…”
樂正錦虞冷哼著不理會她。
季芸兒委屈地看向宇文睿,“皇上…”
宇文睿擺擺手,正色道:“母后是在跟你開玩笑,起身罷。”
季芸兒泫然欲泣地站起身子,素帕捏在手裡扭成一團麻花。
宇文睿知曉樂正錦虞是故意針對季芸兒,也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找破解點,他笑著拾起桌上的宣紙讚歎道:“世人皆道母后容冠天下,又怎知母后的才情亦是非凡。這一手好字讓朕也自愧不如。”
樂正錦虞不理會他的讚美,定定地站在木雕窗邊,此時天已經漸暗,狂風肆虐,呼呼長嘯。寺裡的編鐘突如其來地敲響,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洪亮沉重,
她揚起頭,冷凝的語氣飄蕩在鐘聲裡,卻出奇地契合,“這天像是快要要下雨了,陛下還是早早回宮為好。山上不比山下,若是大雨傾盆,勢必會阻擋住回宮的路,耽誤了陛下處理朝政可不妥。”
收到一旁季芸兒的殷切回宮的眼神,宇文睿想起如今自己已是帝王,不能再有太子時的任性肆意,便放下手裡的宣紙,對樂正錦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回宮了。”
眼神掃了掃她身上的素衣,關切地又道:“母后定要保重自己,若是無事,便早日回宮罷!”
言罷轉身走到門檻,眼神銳利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吩咐與他一同前來的貼身侍衛留下盯緊禪房周圍的動靜,又訓斥侍衛們保護好樂正錦虞後才提步離開了明國寺。
季芸兒給樂正錦虞行了一禮後,面色難看地跟上了帝王的步伐。
宇文睿等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樂正錦虞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欲跳躍出的心。
扶著桌子的手見沐雨立在院中又放了下來,她深吸了口氣淡然道:“沐雨,去準備熱水,哀家要沐浴。”她的身體之前出了好幾次冷汗。
“是,太后。”沐雨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碗碟,片刻後又慢吞吞地開口試探道:“太后,方才…方才您真沒看到有人出沒麼?”來人必定武藝高強,不聲不響地制住了所有侍衛,藏起來也不是不可能,許是太后刻意隱瞞…可這些話她不敢開口。
樂正錦虞瞄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沐雨,哀家知道你是陛下的人,可是如今陛下已經將你送到未央宮來伺候哀家,你最好認清自己現在的主子是誰。”樂正錦虞斂了斂眼皮,眼底嗜血的光芒與禪房的空靈清淨大相庭徑,“哀家雖然禮佛,但別忘了哀家平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用人血澆澆花什麼的,特別是芳華正茂的女子之血?你明白麼?”
聞言,沐雨的心快速跳動了一下,可她是皇室的暗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她只是恭敬地答道:“奴婢明白。”再也不提剛才的事情。
樂正錦虞見她不再說話,知曉有些人心不是靠威懾就有用的,便道:“好了,你快去吧,記得重新為哀家準備一份膳食。”
沐雨應了聲便出了院門,臨走前走到侍衛面前謹慎吩咐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凡發現周圍有任何威脅太后的風草,一律都要拔掉!”帝王的訓斥還在耳邊,她再也不能大意。
支走了沐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