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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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令她不由有些好奇。那大夫姓蘇,一身青衫,微圓的臉頰,一雙桃花眼,頗是俊秀。只是卻似有什麼心事,滿面愁容。他好像與俞蓮舟頗為熟識,兩人方才大門口甫一見面,俞蓮舟便拱手問好,稱那人為蘇大夫。二人言語之間聲色不露,沈浣卻隱隱察覺氣氛些微緊繃。那蘇大夫更有些不敢看俞蓮舟,只匆匆打了個招呼,便避開眼,不看二人。
正得此時,葉老大夫忽然起身,向那年輕大夫道:“蘇小子,你來看看。”
年輕大夫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俞蓮舟一眼,立時別開眼去,無聲坐了下來,一手搭上沈浣手腕。
這蘇大夫倒不似葉老大夫,一邊號脈一邊頻頻抬眼打量沈浣,神情頗是驚訝。又是將近小半刻鐘,他站起身,看了看俞蓮舟,欲言又止。
沈浣見得接連兩個大夫皆是神色為難,心中微沉,語聲卻是爽快:“大夫,此毒可是難愈?直說無妨。”
葉老大夫捋了捋白鬚,開口道:“這毒算不得什麼,想解頗是容易,三幅藥便可。”
沈浣聽聞不由鬆了口氣,“能解便好。可否麻煩您寫個解毒方子與在下?在下兄弟亦身中此毒,現下人在鹿邑。他身無武藝,更是難熬,正等著這解毒之法。”
葉老大夫點頭,話鋒卻是一轉,“這毒不過雕蟲小技,除去只是舉手之勞。不過……”
“不過什麼?葉老明言便是。”俞蓮舟忽然開口問道。
葉老大夫目光在沈浣與俞蓮舟之間徘徊半晌,卻未答話,反而開口向俞蓮舟問道:“敢問閣下與尊夫人可已有子嗣?”言罷看著沈浣。他不知內情,只見得兩人一道前來,舉手投足頗有默契,便當兩人真是夫妻。
沈浣聞言一滯。她歷來做男裝打扮,除了路遙並未看過其他大夫。今日雖然男裝,也清楚葉殊一號脈下,必然知曉她女子身份。未曾想到對方沒有對她女子身份有太多驚異,倒是一開口便問得如此問題。
沈浣不知是心中一熱還是臉上一熱,面上強作從容,“您老誤會了,我二人……我二人並非夫妻。”
那葉老大夫聞言不由又是好一番打量。俞蓮舟卻是坦然,“葉老可有不便之語?”
葉老大夫聽了,卻是笑了,“眼下不是夫妻,倒也不要緊。”說著問沈浣道:“沈姑娘天葵歷來可準?”
沈浣聞得他開口相問,倒未覺得有甚不好意思,臉不紅氣不喘,只皺眉思索許久,一本正經道:“好像不是很準,不太記得了……”她卻是當真不記得了。從去年秋末百萬元軍壓境到得眼下,未嘗得過空閒。這種事情自然不放在心上。
葉老大夫又問,“以前可服藥調養過?”
沈浣想起路遙當初所言,點頭道:“以前確實調養過。”
她話音剛落,卻見俞蓮舟從袖中取出一張薄紙,遞給葉老大夫,“葉老可是問此方?”
二人臨行前,阿瑜偷偷將自己妥善收藏數年的路遙親筆的藥方給了俞蓮舟。只說若請得名醫診治,可以此方相問。其間言詞閃爍,並未言明沈浣病症。俞蓮舟彼時雖然奇怪,倒也並不多問。如今想了起來,聽得葉老大夫所言,終於明白阿瑜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是什麼意思。
葉老大夫接過那藥方,開啟一看,赫然署名“金陵路遙”,不由一怔,細看藥方,連連點頭,“這就對了,原是路丫頭開的方子。”隨即將那方子遞與蘇笑問道:“蘇小子,你看呢?”
蘇笑一聽“路丫頭”三字,臉色瞬間一沉,一隻手微抖的接過方子,足足看了一炷香時分,才低聲輕道:“督脈為病,淤血不行,肝鬱積勞,難育之症。”
葉老大夫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沈浣,正了神色,“沈姑娘,蘇大夫所言也是老夫之意。相信路大夫替你問診之時也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你少時傷過沖任胞宮一軸,多年疏於休養,舊傷頻發,導致淤血不行。似曾調養略有好轉,想必是因為路大夫此方之效。但這些年又有肝臟積鬱之像,肝腎不調,將來只恐難有身孕。你眼下年紀尚輕,未覺不適。到得年紀大些,只恐你那舊傷益發難忍。”
此事當年路遙便同她說得十分清楚,彼時最難受的卻是阿瑜,她雖嘆息,卻也只是心中一黯,隨即便忙軍務去了。一來二去這許多年過去,早將此事拋諸腦後。只是如今,有俞蓮舟在側,舊事重提,她忽而覺得心中沉墜,不敢回頭。
俞蓮舟聞言,驀地想起當年漢水之畔,沈浣曾遭刺客暗算導致小腹舊傷崩裂。想來彼時不欲他進帳,也必是因此之故,繼而開口:“敢問葉老,此疾可有醫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