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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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蓮舟仔仔細細收了沈浣長劍,聽得她喚他,點頭應聲。清寒月色映亮沈浣半側面龐,清俊削瘦,英挺眉眼竟被笑顏襯得柔和五分,動人異常。
也不知過得多久,俞蓮舟與沈浣誰也不說話,只在房頂上坐著,似是都沒有意向打算回房。兩人之間氣氛愈發微妙起來,沈浣覺得心底發癢,躍躍的覺得似是不能安靜下來,卻又不知自己到底想做什麼,這般感覺卻是平生頭一次。她一邊看著坐在身側的俞蓮舟,一邊琢磨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過得半晌,忽然靈光一閃,偷瞄著俞蓮舟。
俞蓮舟早已發現沈浣坐在身邊,不知是因為酒意未過還是興奮異常,彷彿像個剛剛得了朝思暮想的心愛之物的孩子,一雙眼睛轉來轉去,若非自己握著她的手,只怕她已經伸手四處擺弄了。
他心中好笑,正欲說她兩句,眼前月光卻忽然一晃,清冽酒香味道欺進,隨即便覺得溫熱之中帶著微溼的唇貼上了自己頰邊。輕輕一觸,迅即逃一般的遠離開來。原來竟是沈浣趁他不注意偷親了他一下,速度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隨即小心翼翼得打量著他的反應。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沈浣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唯有耳際紅熱得太過,實在不像是僅僅因為微醺酒醉而至的了。
“阿浣。”俞蓮舟嘆氣。
未承想他話音剛落,沈浣還未曾答話,旋即又是一動,竟又親了他頰邊一下,隨即退回身,依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阿浣。”他再次嘆氣,“你我尚是未婚夫妻,這般不合禮數。”
沈浣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本正經道:“鄭校尉和王家丫頭不也這般?未婚夫妻比私定終身的總要好些吧?”
俞蓮舟一滯,隨即哭笑不得。沈浣自幼。男裝,上了雁留之後每日兵法武藝,更無人將她作女兒教導。下山以後,即便在潁州軍中,身邊兄弟下屬多是粗豪漢子,聚在一處喝酒談女人,能多直白便有多直白。加之軍營之中少有女人,她偶見男女親熱,不是如鄭校尉那般偷跑出來幽會,便是有兄弟在青樓紅帳之中與姑娘調情,皆是熱辣直白之舉,再算上一個言語百無禁忌的阿瑜,是以全然不知情人之間如何相敘,心癢之下,只半懂不懂學著鄭校尉,胡亂親吻。三分似親,七分倒更似舔。
沈浣嘴裡胡亂應著,一門心思卻在俞蓮舟身上。見他只是嘆氣,並不阻止,心中一喜,緊跟著是欺進偷親了一下,這次卻往他唇邊靠近了三分。俞蓮舟嘆息,“被人看見於你不好。”
“嗯。夜深人靜,無人來此處。”沈浣舔了舔唇,補了一句,“便是有人,你我也聽得見。”
俞蓮舟看著她一意孤行的任性之舉,復又嘆息,“君子慎獨。”
沈浣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再一次欺進身,這次親他臉頰的時候又悄悄往唇那裡靠了靠,幾乎碰上他唇角,隨即辯解道:“我們是兩人,不是‘獨’。”
俞蓮舟更加哭笑不得,按住她攀上來的手,“‘獨’字並非如此解。”
沈浣雙眼晶亮亮的盯著俞蓮舟,又舔了舔唇,隨意揮揮另一隻手,平日領軍用兵的恢宏氣勢盡出,“它現在就是這麼解了。”
俞蓮舟早便也沒打算與喝得這許多酒的她講道理。她與自家六弟七弟年歲相若,只是這許多年來,韶華歲月盡付戰火,原本活潑天性死死壓住。上一次她這般任性而為,竟已是七八年前了。
他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再不多說。誰承想沈浣的兵法實退虛戰之道習的實在太過熟練,見他不再言語,不由喜上眉梢,瞬間一定心思,探身近前,親的再不是他臉龐,竟是直奔他唇而去。
唇齒相依,寒夜之中燙熱灼人。她的唇出乎意料的異常的溫潤柔軟,帶著濃郁的酒香,迷迷糊糊的在他唇上說不清是吻是舔是啃。俞蓮舟又是嘆氣,一手卻攬住她晃晃悠悠的身形,將她擁在懷中。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冬夜雖是寒重,然則不知誰人心中燙熱異常。
第八十二章 義儘可能言無愧
陸家的祠堂與祖墳,便在鹽城。俞蓮舟心中對於蕭策託他陪同沈浣前來楚州的原因自是心知肚明。而沈浣那日佇立在城門之前逡巡不前的情態他更是看在眼裡。
她一生的磨難艱辛、血汗功名,都源自一個“陸”姓,源自這一座鹽城,縱然這個姓氏她從未曾用過,這江南古城她從未曾到過。這一個姓,這一座城,於她來講,其間情懷實是紛亂難解。她並非聖賢,諸多磨難之中她並非沒有怨憎過這個虛無縹緲的“祖籍故里”給她帶來的艱辛。可這裡終究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