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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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惱你。”
沈浣一怔,隨即看著自己手中布巾,才明白俞蓮舟所指,不由笑道:“阿瑜這次惱我,倒並非為此,而是因為前些日子我想讓她去金陵暫避一段時間。”
此事起因原是這般,路遙與沈浣和阿瑜在桃園告辭之前,沈浣曾請求路遙得出時間南下長沙一行替沈竹看病。路遙聽得沈浣描述沈竹病情症狀,當下便一口答應。然則她見得沈浣如此掛念沈竹,念頭一轉,想到脫脫四十萬大軍南下,沈浣這些日子常在地圖前冥想苦思,猜她是對戰事軍情無以把握,便曾問沈浣若真有萬一,可需要她幫忙安置阿瑜。沈浣聽得路遙詢問,想起那日阿瑜指著中軍大旗的柱子言道“自己若有萬一她便一頭撞死在上面”時候的神情,以及林中夜宿時言道“自己在何處,何處便是她家”時候的篤定,頓了半晌,忽地給路遙躬身行了一禮,問她是否能在桃園事畢之後幫忙安頓阿瑜。路遙自是當即點頭。誰承想此番話被阿瑜聽到,幾乎氣得炸了肺,衝進帳子一把把路遙推了出去,指著沈浣的鼻子大罵她毫無信義,將她數落了一個狗血淋頭。路遙大張著嘴在外面,聽著帳內阿瑜不帶重複翻著花樣的罵沈浣,看著帳外因為好奇探頭探腦聚過來圍觀自己外加聽壁角的一群軍士,摸摸鼻子刺溜一下溜走了,留下帳內不敢回嘴的沈浣和氣得邊哭邊罵的阿瑜。
自那日起到得如今,阿瑜便一個好臉色也沒給沈浣看過。
而眼下,俞蓮舟聽得沈浣這般說,微微皺了眉,片刻問道:“可是戰事又有兇險?”沈浣與阿瑜二人他都看得明白,沈浣既然已經開始考慮送走阿瑜一事,顯然戰事境況頗是不好。
沈浣點了下頭,“這次元廷終於動用脫脫了。”
當初沈浣沙河一戰上下計算,更是特意叮囑俞蓮舟留得也先帖木爾性命,為的就是不讓元廷把軍權交給脫脫。然則到得如今過了兩年,元廷終究是醒過神來。俞蓮舟聽得此事,沉聲道:“脫脫既然如此厲害,你二人終有交手一日。”言罷看著沈浣明亮雙眼,伸手取來身側以黑布纏好的東西,手上一扯一抖除去其上遮蓋,淺笑道:“來,試試這個。”
沈浣但覺眼前銀光大漲,極是晃眼,彷彿將整個因為大雨而沉暗的帳子都映的亮了起來。沈浣卻目不轉睛的直直看著那槍,眼睛瞪得圓了,全然不敢置信的神情,大氣也未出一口。良久緩了一口氣,極輕的道:“是……瀝泉?”
俞蓮舟點了點頭,聽見沈浣彷彿不信一般喃喃自語,“嶽武穆的瀝泉?!這槍……這槍不是已失落很久了?”
俞蓮舟也不答話,橫執了那槍遞到沈浣身前,“比你那蘆葉槍沉些,你且試試順手不順。”
“給我的?!”沈浣訝然,看見俞蓮舟緩緩點頭,半晌站起身,接過那槍。長槍入手,沈浣但覺那雙盤龍雕花銀亮槍桿入手尚帶著俞蓮舟手中握過的微溫之感,她手腕一番,槍花半挽,蘸金神龍吞口所含的利刃猶若青泓刃雪、削金斷玉,破空之時竟發出輕微嗤聲,那聲音細微而乾淨,大異於尋常刀槍銳利破風。沈浣卻知唯有極難得的名器才能有如此鋒銳而又不刺耳的破空之聲。幾乎無需再行確認,只憑這破空聲沈浣便能斷定此槍必是瀝泉無疑。
神兵入手,出於習武者的本能,儘管帳內寒氣襲人,擔沈浣立時覺得周身的血液接隨著這瀝泉槍熱了起來,心中躍躍而動,難以自抑,竟然有些急不可耐,“俞二俠稍待,我去外面寬敞之處試它一試。”
看得俞蓮舟點頭,沈浣也顧不得外面尚下著雨,拎著瀝泉一個箭步出得帳去,幾步奔到帳後校場之上,腳下一點,手中瀝泉立時化作銀龍破空而出,青泓槍刃劃破雨幕斷去秋風。槍身執在沈浣手中,舞動起來含刃的蘸金龍頭仿如飛龍在天,槍上威勢竟使沈浣周身雨不能沾。沈浣槍法已是世間少有,單憑普普通通的白蠟杆,自當年朝天嶺大敗蘇赫巴魯之後到得如今便已從未敗過,如今瀝泉槍在手,仿如鯤鵬借風游龍遇水,其上磅礴威勢無可言喻。寒星點點銀光皪皪,槍桿之上兩條神龍竟似如活了一般,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一招一式之間兩條神龍騰飛舞動,震人心魄。
沈浣一套槍法尚未出得十招,便聽得校場周圍圍得水洩不通的將士震天價的喝起彩來,“好槍法!”原來竟是周圍諸多將士遠遠見得校場之上寒光大盛,破開雨幕威勢逼人,忙趕過來,才發現竟是沈浣在舞槍,所有人看過一招便已再也挪不開雙眼。沈浣一個翻身落在場上,見得俞蓮舟站在校場一角,看著自己負手而立,神情嚴肅,她卻查覺到他極細微的一點笑意。
沈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