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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這句話。
說這句話的之前,我正被崑崙山上的一個母獅子精追求,許是因著我沒長開又時常穿著男人穿的長袍與師兄們廝混在一起,那母獅子也把我當成了男孩子。那母獅子曾帶我在崑崙山中的樹林裡四處奔跑,我十分開心,也曾化出那雌雄不辨的原身來帶著那母獅子看了看四海同天。後來有一天我偷了師父的酒出來與那母獅子分了喝。她喝著喝著卻說出喜歡我這種話,我顫顫巍巍的與她說,我是個女的。她又喝了一口酒說不在意,你法訣修的好,變革男身什麼的也不是難事。
她有那份心我卻沒那份意。兩萬多歲上著實見識短淺的很,竟不知道與她說什麼。登時飛奔回了師父住處。
我躲躲藏藏了七十八年沒出門,那母獅子在外面守了七十八年,四師兄那願意傳話又心軟的常與我說,小十三你看那麼大的風那姑娘還在外面等著你呢,你看那麼大的雨……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後來她卻被臉上有道刀疤的公獅子給拐跑了。許是覺得我縱使一輩子捏著訣兒變作男兒身也沒著那公獅子強壯,終究是個小白臉吧。三師兄與我這般分析了分析,看了看我麵皮搖了搖頭並著嘆了口氣。
我覺得甚是委屈,四處翻了翻把正在煉器的師父翻出來站在他面前哭的很沒道理。那時師父正在煉一個送給酆都大帝的煉魂神器,大約長成個八角的玲瓏塔狀,我這麼一鬧他又要重新來過了。可他沒攔我也沒怪我,於是我覺得師父真是天底下最近人情的一個神仙。他拿著他略帶著薄繭的大掌覆在我頭頂說:“小十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自己想著反倒是心酸。”當日師父陪我坐在酒窖裡喝到天黑,那還是我第一次喝那麼多酒。師父那溫熱的手掌和那句話一直留在我心裡。
第一次記憶總是深刻些,因著這三萬多年我牢牢記著師父的話,也著實沒想起來我和那白澤族的太子還有那麼一段往事。
三萬年大概當時的事主灰都化沒了,我卻仍活在這事主留下的陰影裡。有個人說所謂混得好的必然有他付出的代價,天道永恆,從未曾變過,也不曾因著誰變上一變。欠人的還不清就要受著這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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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名字
名字
十三天的罡風瑟瑟的吹了一吹。
我心情煩躁的很,一天之內竟遇見了那麼多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甚是不耐。
化出原身來在十三天盤旋了一陣子,終究不想那麼快回去看見霸佔了自己樹洞的那個九灼。打個旋兒想起東海東的接天蓮池裡住著一個迦何,他勉強算的與師父沉辭,老鬼王祭焱,魔族師祖絡明燭青丘那家狐狸以及我那風華絕代的前輩一個輩分上的。按歪歪扭扭的關係算來,我稱他一聲師叔也並不為過。幾十萬年了,其他上古神祗都羽化的羽化,湮滅的湮滅,輪迴的輪迴了,獨獨他依然在東海東的蓮池裡種蓮花。
有一陣子我喜歡在九天上盤旋,某次巧合看見了他家的蓮池,蓮子清如水,蓮花別樣紅的,惹人喜的很。
腹中饞蟲動了動,我撂下雲頭來就進了蓮池,還化了個不大不小的舟子與我划著。恰巧懷裡藏著師父釀的一壺酒,便就著清香的蓮子喝了起來。酒喝完了興也盡了,我竟還沒走,反而折了枝荷花覆在面上,躺著舟子上睡了一覺。
用十一師兄以前的話來說,我那真是找死的行為。迦何上神不問四海事幾十萬年種出來的蓮花被我吃了蓮子還折了枝條,大概我全身的修為連著那羽毛都賠進去也不夠贖罪的。
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身下的舟子因著沒有法力的維持也化為烏有了。我躺在一枚悠悠飄著的蓮葉上,風和煦的很。抹了把臉站起來吃飽喝足施施然準備離開。卻被一印伽定住了身形。
“小娃子,來跟我種蓮花罷,我看你有慧根著呢。”一個老人……——鬚髮皆白,不過麵皮尤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我掙脫不開他的術法只得老老實實與他種了三百年的蓮花。
一個俯衝化回人形栽進迦何的蓮池裡,找了片合適的蓮葉蹲著剝蓮子吃。
“小娃子,你來了。”不知為何他笑的開心站在我身後。
“嗯,迦何你竟還沒睡。”我懶懶的答了一句,迦何最注重修養——即使他是個不老不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他還是每日戌時前必定入眠,並美其名曰“養顏”。
“說了多少遍了,你對老人家一點都不尊重。你直呼你師父沉辭的名字麼?”他撇撇嘴,“還不是知道你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