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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隔了段日子,我才知道只有自己想過生辰是不做數的,自己給自己下的長壽麵再好吃也沒有別人送的個桃子做禮物的好。我那時便是如此想。
他望了望我,白淨的臉上不知為何忽然有些紅:“林之卿,十三歲,生辰……臘月初八。”
夫子捋了捋他的白鬍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棄紅,第一次和男子見面是不能報自己的生辰的,我們大胤國四野八方九州一百八十縣的唯一一模一樣的風俗就是這個了——你同一個陌生的男子報了自己生辰,就意味著你在暗示那個男子可以去卜一卦找個良辰吉日去把你娶回家了。”
那林之卿的小臉便又紅了紅。
我訕訕了會子,滿心想著開脫倒是也不臉紅,開口朗聲道:“我孃親沒教過我我並不知道,之卿兄你別介意。”
心虛的時候我聲音總是很足,這個之卿兄一表人才的好像願意娶我也不錯。
只是好像為時尚早……
他與我客客氣氣的點了一回頭道:“棄紅姑娘不必自責。”
我很沒見過世面的對他一絲不苟的頭髮頗為好奇,便又問他:“你孃親給你梳的頭髮嗎?”
他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子:“我並沒有孃親,也沒有父親。自己一個人來這裡聽夫子杜陵授課,以後還請多多承讓。”
我第一次覺得有個東西叫失言,後悔的想把剛才的話吃回去。他只比我大一點點,卻無父無母,可說起這個的時候他眼睛裡又空空蕩蕩的,依舊對我很尊重。我第一次見一個那麼有禮貌的男孩子,他有點點像我聽來的故事裡的乘龍快婿,然而我第一次見他就戳了他心窩子一刀,有幾分的罪無可恕。
我那之前並不知道這世上有人會沒爹沒孃,我只聽過有個遙遠的地方有個人被皇帝斬了全家,只留著一個命根子逃了出來。我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爹孃將我護的很好,對人來說太遠的災難也就算不得災難了。
我仔細打量了他,他看起來很懂事,就像那種絕不給你找麻煩的懂事。見到長輩會問好,平輩會見禮,晚輩會給糖。我小時候臉皮甚厚,剛才的話只覺得有一絲來自母性的心疼,絲毫沒有尷尬:“好,我來的早,我罩你。”
我衝著他嘿嘿一笑,他也笑了笑。
夫子點了點頭:“你們親也相過了,人也看好了。棄紅,去幫夫子把那課業本收拾一下罷。”
我轉頭看了看案几上的三座大山,眼前黑了黑。
正恍然著,又聽見夫子說:“阿毛啊,夫子還沒有安排好,你先在這個書房裡待上一會吧罷。”
他叫阿毛。
他如花似玉挺拔修長的一個男孩子叫阿毛。
我眼前又是一黑。
待囉囉嗦嗦的夫子踏出門去,我已在案几前站定,我一手提筆,一手翻書,衝著落入我魔爪的阿毛同窗林之卿公子森然一笑:“來幫我忙罷。不然我告訴其他人你小名叫阿毛哦。”
想來好像夢一場。
我坐在雁驊洞的阿毛的旁邊等他醒來。
我已經枯坐了半個月,阿毛替那時還是凡人一個的我擋了一刀,死的痛快。歷完劫我替他收屍,想報他一命。
我拿自己的血給他做了個棺材盛著他肉身放在雁驊洞裡養著,他的魂我拿玉魂摻了點印迦和自己的幾百年修為好好供著。據說五斂子能養人魂魄助人起死回生,我連搶帶騙的弄到手給他灌下去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他醒了。
可他還是不肯醒。我沒法子了,只得施術探了探他的元神魂魄,才知道原是魂魄離肉身久了,沒辦法好好複合了。
我又發起愁來,使魂與體相合的法術我研習的並不精深,或許師父研習的精深可師父又不是醫仙,他乃是個戰神,教給我們的還是以打架的法術為主。我怕我那點不精深的修為會把阿毛賠進去。
或許那仲殷有辦法罷?他族中有這種神樹聖果,按常理對此類的法術也應該很精深。
可是我一連半個月收到二師兄的飛毛傳書說一個叫仲殷的小子跑到崑崙山想要見我,日日被幾位師兄揍得落花流水,日日不改的上山去,二師兄質問我說什麼時候惹了這樣一個爛桃花回來。近幾日又傳書信說那小子越發的變本加厲,賴在山下不走了,一日要上山去三四次。
我當真是不敢再用他。
上次他幫我要了幾顆五斂子便日日到崑崙山見我,倘若此次又被他幫著救了阿毛,怕是我便要以身相許了。然而他又是個白澤族的小皇子,崑崙山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