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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飄著幾朵雲還算愜意,“本上神全都還在眼淚裡了,本上神還記得清楚。”
我一溜煙鑽進了樹洞,躺了躺椅閉著眼睛,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師父跟我說過要做個好神仙不是斷情絕愛清心寡慾那麼簡單而已,要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心懷天下,憐憫眾生。他在無妄海的一戰,妙義蓮花境十惡清明臺上羽化的背影還留在我心裡,師父是個大義的神仙,我對他就像凡人對著一個熟悉的灶神一樣,偶爾和他嘮叨一下煩心事,偶爾不聽他話,偶爾需要他操心,卻始終敬若神明。可是我始終做不到他那樣垂首看雲的時候也在憐憫蒼生,我只是個小裡小氣的神女,本來不應該被孵化出來的一個無用的小仙罷了。我可能會對很多人很好,可是心裡卻始終只裝得下一個。
大概我能修成上神,還被人稱為善神,只是知恩圖報,不欠人情這一點罷。
仲殷今日來,怕是還是有事找我罷,當年,當年是怎麼來著。我抹了把眼淚,三萬年了,也該捋一捋當年的事兒,這次把這人情一併還了罷。
三萬年說長不長,不願想起的事兒一來二去的,已經有些模糊了;三萬年說短不短,該記得的還印在心裡。
話說,三萬年前的某一天,我瞅著天色也不錯,時間也挺好的——白澤一族的族長生辰宴會,人多又熱鬧,正適合下手偷兩顆五斂子果來。其實當日哪裡想過天色呢,只是恰逢我聽說了那白澤族的五斂子果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是那時間恰巧符合我飛昇上神不久,修為散盡的狀況下手而已。我想過直接去要一顆來,礙著我上神的面子,白澤族不至於不給。
躊躇了一會子想起來一樁舊事,打消了我直接去要幾顆五斂子的念頭。不過百年前罷,白澤族裡有個小公主與妖族的一個護衛私奔了,引得白澤一族眾人四處蒐羅。其實這私奔本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上古的神獸,民風大略不同可都也豪放的緊。然而這私奔的小公主原本是要許配給我崑崙山的九師兄尹諳的,兩個人本是你情我願,九師兄還特特著著百年難見一次的大師兄去莊而重之的求了一個親。給四海八荒神仙的請帖都寫好了,連我這種幾萬年不見什麼喜事的鳳凰窩都收到了一張言辭懇切洋洋得意的帖兒。
正當這個九師兄尹諳準備的妥妥當當就差第二天去迎親的時候,這小公主喚作慕雲的卻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妖族護衛跑了。其實這也不打緊,八師兄安慰九師兄說,你看看我都被人家甩了多少次了,不照樣好好的麼?雖然九師兄不是八師兄那樣處處留情的風流種,這一個白澤族的姑娘還是拿的起放的下的。第二天九師兄照常抬了八抬大轎,領了一隊迎親的神仙直奔白澤族。自然什麼都沒迎娶到,自然那白澤族的當家神君賠了好一頓不是,自然然的我九師兄逞了一逞口舌之利。我私心覺得這口舌之利逞一逞著實也沒什麼的,當年我乖乖跟著他鞍前馬後的時候他也總是與我逞一逞口舌之利。於是九師兄被那慕雲小公主擺了一道,一大幫子神仙被我九師兄擺了一道。慕雲擺了我九師兄一道,九師兄只罵了罵白澤族的神官;九師兄擺了眾神仙一道,九師兄還是請這堆神仙喝了酒。於是兩相對比,我覺著九師兄還是很寬容大度的。
當晚喝過了幾巡酒,我有些暈暈的,便與拍了拍九師兄的肩安慰他兩句你看師妹我到現在也沒個主,都老了……他眼神莫測了一番,還是開口說,師父統共就三個女徒弟,也就小十三你沒嫁出去了。
我:“……。”
告辭了九師兄我回了東禺山在窩裡睡了個昏天黑地,卻想著從九師兄席間聽來的白澤族的五斂子對凡人生死人肉白骨,對著神仙也能美容養顏的,將將的第三天早上一個激靈醒在被窩裡。草草的收拾了一番我便召了朵雲去往西荒白澤族的大澤。路上望見幾個神仙匆匆忙忙的從西荒趕向崑崙山,又從崑崙山趕向西荒。每個神仙臉上都嚴肅恭謹的,我瞧了半天,好像是九天上司刑罰管公正的幾個仙官,還有個叫法的長得稀奇古怪的神獸。
我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罷,想起來前天夜裡我走的時候九師兄那莫測的眼神,我心涼了半截,怕不是九師兄當真喜歡極了那個慕雲一時想不開了罷。我慌手慌腳的將腳下的騰雲換了個方向落在了崑崙山九師兄的院子裡。
我一瞬間有些茫然,那麼一大群神仙密密麻麻的排滿了九師兄的院子。九師兄頗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中間將我望了一望。我瞧他氣色雖然不太好,但是仙原什麼的也並未受損,金燦燦的元神在那裡立著。我先下寬了一寬心,走近兩步正欲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九師兄一把握住我的雙手,沒什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