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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荃眸光微微閃動了幾下,眸中,如被針紮了般疼痛,這牛鼻子老道不愧是玄聖,一身先天氣息不同凡響,被他望了一眼,心頭便升起不敢與之對抗的怯懦,那一眼,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欣賞,難辨其意,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啊。
好不容易帶著赫連苑回到有人影的院落,逮住一個忙活的滿頭大汗的護院。
“搬木材做什麼?”金荃攔住護院,看著他抱著的木料,問道。
“火葬啊,起開,我忙著呢。”護院不大和善地說完,推開金荃,忙去了。
火葬?金荃臉色一沉,好絕的手段!
跟著忙碌的護院,金荃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少許,轉過一處牆角,恰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急忙上前拉住她,“你是侍奉裴老太爺的小婢?”
“是,你是……”小婢對她沒有太深的印象,一時沒認出她在裴景身故時出現過。
“別管我是誰,我問你,聽裴大首富說裴老爺子酷愛收藏玉雕,自己也常動手雕刻一些玉石,怎麼在他房中沒有見到一塊玉?”金荃求證般問道,當時她在裴景房中轉了一圈,發現了可疑之處。
“啊,是你!”小婢這才想起見過這個黑衣女子,聽她一問,不禁一怔,沒有防備地回答:“全部送人啦。”
“送給誰?”
“送給釋一道長啊。”小婢回的很快,不解地眨著眼,這事大家都知道,裴景和釋一道長是多年老友,釋一道長常幫著裴景教導裴祖業,送給他有什麼不對嗎?為何要問?
金荃唇角冷冷一勾,看來,已經沒有不出手的道理了。
跟小婢問清火葬地點,一牽赫連苑的手,不便踏出歸靈追雲步,直接灌注靈力於雙腳,在小婢的驚叫聲中,呼地掀起一陣狂風,刮飛她的裙襬,急掠過去。
赫連苑任她牽著,沒有駭然,也沒震驚,當日她棄他於不顧,轉身逃跑,還以為她是個怕事的人,沒想到再次見她,竟是她救了他,而這次,如此急匆匆地主動沾染是非,當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裴府東南角的院落,臨靠裴景散心的荷塘,是火葬裴景的最佳地點。
所有護院家丁到齊,跪在高高的木床周圍,嗚嗚啜泣,哭喪。
裴祖業一身重孝,手執火把,跪在最前面,一夜之間,傷悲把他折磨的華光盡失,只餘憔悴。
裴景的玄獸遠瞳,半天獸,人身鷹頭,跪在裴祖業身邊,搖搖欲墜。
釋一道長站在一旁,拂塵打在臂彎,唸唸有詞,親自送老友一程。
“業兒,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釋一道長唸完,一甩拂塵,見裴祖業悶聲落淚,怕他傷了身子,安慰道,伸出手去想要拍拍他的肩。
突然,兩道人影飄來。
“啪!”一聲,釋一道長的手被拍開。
“裴大首富,節哀。”金荃擋掉釋一道長的手,自己按住裴祖業的肩,衣袖下的手微動,瞬間點了裴祖業幾處大穴。
裴祖業身體僵住,驚怒交加,可惜,口中發不出話來,眼看著金荃拿過他手中的火把,熄滅,一雙失了色彩的桃花眸冷瞪向她,兩次栽在她手裡,畢生大辱!尤其,這次是在他祖父火葬的時候,害他不能盡孝,更是不可原諒!
金荃遞過去抱歉的眼神,無視他仇恨的目光,迎向見狀震驚的釋一道長。
“何必做出那麼難看的表情呢?牛鼻子,不嗔不怒,不喜不悲,才不影響你得道高人的形象。”驀然一笑,金荃滿含諷刺地說道。
046 揭發,破了你的陣!
“你想做什麼?”釋一道長道袍一動,拂塵指向她。
“呦!想打架啊?牛鼻子老道,你太激動了,淡定淡定,你的祖師爺沒教過你三皈九戒,初真十戒什麼的嗎?”金荃那把暗黑的扇子別在腰間,展開手掌,一把藍印玉符握在了手中。
“哼!少逞口舌之利!破壞裴景老友的大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任你是荒獸或藍印符師,也休想勝我!”釋一道長浮塵一抖,看了看她手中的藍印玉符,一縷輕蔑在眸中劃過。
“是了,是了,你也是藍印符師嘛,呵,瞧我差點給忘了。”金荃搔了搔臉頰,自嘲般說道,繼而變成疑惑的樣子,不解道:“既然你是藍印符師,為什麼在我給裴大首富佈下束靈陣後,沒有破陣呢?”
一口叫出束靈陣,又自稱是藍印符師,破掉藍印玉符佈置的法陣,應該易如反掌吧?
裴祖業聞言一怔,心中對金荃的憤怒稍減,不禁生出少許疑惑,他昨日憂傷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