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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這個書中難得的好青年,果然看起來沉穩踏實,渾身有著一種文人的氣息卻不至於酸腐,比之曾蓀亞,好了太多。
客廳裡大家的談話都是由幾位老爺子提起,大多是討論學問,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這時候孔立夫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會認真的思考幾人的意見,然後再結合自己的知識,說出一串長篇大論,即使有不足之處,幾位老爺子也喜歡得緊。
這些話題兩位太太是不太感興趣,她們兩人自行組成一個圈子,小聲的說笑著什麼,譬如從訂婚講到結婚,從木蘭講到莫愁若盈,姚太太在憤慨的時候還要講講蓀亞,以此來說明,給女兒選婿,一定要注重人品。
講到大家感興趣的地方,三個老爺子也會插幾句話進來,木蘭看著好笑,這些老人家,比她們還過得愜意瀟灑,白子諾摸摸鼻子,湊到木蘭耳邊小聲的說
“看來媽媽是很滿意我這個女婿,因為我的人品是極好的。”
木蘭嗔怒的瞪了白子諾一眼,這人還真敢說。
“姐姐和姐夫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說出來也讓咱們樂一樂。”莫愁剛轉頭就見到這一幕,打趣木蘭和子諾是莫愁最近的喜好,當她第一次把“姐夫”這個詞喚出來的時候,逗樂了一群人。
“莫愁,你那什麼眼神,和媽媽講話還能注意這邊。”木蘭不滿的說道,這丫頭,還真是沒心沒肺,昨天還為曾蓀亞傷心難過呢,今天就雨過天晴了,看來真的是“未到深愛處”。
“姐姐不是說過‘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今天莫愁改改,我就用它尋找愛情,姐姐和姐夫都快無視我們這些人的存在了,我能不發現嗎?”莫愁調皮的說道。
木蘭為之氣結。
此句是顧城的《一代人》中的詩句,在21世紀,木蘭很喜歡擅擅自改動來調侃好友,比如“我卻用它尋找JQ”或是改良版的“長了一雙善於發現JQ的眼睛。”有一次木蘭調笑莫愁就是這樣用的,當時莫愁感覺到很新奇,木蘭便把原句告訴了她,哪知道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今日竟被莫愁給調笑了去。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木蘭還沒發話,傅增湘卻是重新唸了一遍,然後驚喜的看向木蘭。
“木蘭,這是你寫的?”傅增湘對文學頗有研究,這一句詩讓他細細念來,越來越富有韻味,他在大學講學,遇到過許多富有才情的學生,孔立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今日木蘭這一句詩一出來,就生生的把別人給比下去了。
傅增湘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成長在富足家庭的小姐,竟會有這般深刻的認識。
同樣從詩句引發出一連串想法的白古揚和姚思安也是目光炯炯的看著木蘭,很希望聽聽木蘭的一些見解。
木蘭大汗!她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隨意背出來的,要說有多麼深刻的理解,也是被老師們灌輸下去的,若要感同身受,她一個21世紀的女孩,即便是現在處在動亂年代,但到底家庭殷實,也不至於會有這般想法。
“不是,是我有一次無意間聽一個老者朗誦的,木蘭覺得有趣,便記了下來。”木蘭笑的靦腆,似乎是不好意思,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說謊的感覺真是不太好,那個老者,現在連細胞都還不是呢。
聞言,傅增湘有些失望,卻也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那句詩詞頗具玩味,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特徵,譬如說現在,國家政局紛亂,很多人都茫然若失,大家似乎都在尋找著“強國”的光明,但到底路在何方,誰人能知?
當木蘭說是一個老者所說,傅增湘便信了,主要是這種詩句,沒有一定社會歷練,沒有經受過苦難,沒有在絕望中徘徊掙扎過的人,是很難感同身受,如此深沉卻又瀟灑的精神,不是木蘭這個年紀能夠體會到的。
不過傅增湘還是比較驚喜了,木蘭小小年紀竟然學會收集別人的言談,當真是不錯。
“姚老頭,我可真羨慕你,怎麼就生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真是羨煞我也。”傅增湘搖頭嘆息道,木蘭這孩子著實讓人心疼。
木蘭尷尬的笑笑,這番讚美她可是受之有愧,但總不能說是未來的朦朧派詩人顧城所作吧。
“呵呵傅老頭,你還是羨慕我們老白家吧,因為以後木蘭可是咱們白家的兒媳婦,呵呵。”白古揚的聲音中不無自豪得意,看來生個出色的兒子更合算啊,像現在,他不但有個好兒子,還拐回來一個好媳婦,哈哈,合算,合算!白古揚高興地都快翹起來了。
見白古揚的模樣,眾人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