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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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微微一笑,目光卻有些難過:“我喜歡容止,沒錯。但我也同樣不能接受他的一些想法和作為,倘若一直留在他身邊,我無可避免地會目睹他傷人害人。我不會因為他不喜歡我而怨恨,因為我喜歡他是自願的,但相對地,我也不會因為他改變態度轉而忽視他一切的作為。”她的語調自始至終都十分平靜,平靜得令人心寒,“容止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我不奢望他改變。也不打算為了他改變。”
有那麼一句話,叫做相愛容易相處難,也許相愛未必就是容易,但相處是比前者更艱難的事。光只是一個喜歡不能粉飾一切。至少對楚玉來說是這樣的。
容止有容止。她有她的驕傲……歸根結底,也只有分開這麼一
聽出她語意堅決不可更改。觀滄海嘆了口氣,道:“你說得……不錯。是我冒昧了。”他沉思片刻,道,“你一定要走麼?”
楚玉點了點頭,道:“不錯。”
也許幾個月後,她便能將他忘卻,也許這一生都不能磨滅,她會一直思念他,但也永遠不見他。
就是這樣,也只能這樣。
他們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只能相望,不能相守。
觀滄海彷彿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無奈笑道:“也罷,此番是我多事,連帶著先前我幫容止騙你,也一併在此向你致歉。”
只是,容止縱然有百般不是,他還是要幫著他。
聽他語意誠懇真切,楚玉也隨之釋然,微笑道:“說來我也是小心眼,竟然記掛了那麼久。”其實觀滄海並沒有義務一定要站在她這邊,只不過她對觀滄海第一印象太好,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兩人說到此處,該說地都已說盡,未說的心中亦已明瞭,楚玉心志如一不能更改,就算容止強行禁錮住她的去留,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心,反而會將情勢變得更惡劣。
容止心腸玲瓏剔透,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因而比起觀滄海的不解,他甚至不曾挽留楚玉。
因為他知道自己留不住。
離去的那日是豔陽天。
驕陽豔麗如火,沐浴著耀眼地日光,楚玉走出大門,眼前一片光明大放。
這三日來,她沒有再見過容止,容止一直留在他的院子裡,但是她一次都不曾踏足那院落附近,容止也從未走出來。
相見爭如不見。
楚玉的全身都沐浴在陽光下,陽光灑在白色的衣衫上,低頭看去竟有幾分耀眼,臉上肌膚還能感覺到薄薄的暖意。她身旁站著桓遠阿蠻和花錯,在考慮了一天後,花錯表示要一道回洛陽,也許他想明白了不是容止地對手,便不再做無用功。
楚玉正撩起衣衫下襬,抬腳要踏上馬車,一縷清脆透亮的葉笛聲繞了個迴旋,不疾不徐地破空而來。
不算連貫的調子,起伏十分的哀傷宛轉,葉笛聲本是清亮響脆,此刻卻顯出幾分幽遠纏綿。
葉笛聲之中,燦爛的光輝浸染上了濃郁的別離之意,容止的樂曲造詣自是及不上蕭別,吹曲的人是他,聽曲的人是楚玉,一切地含義便都變得不同。
楚玉仔細聽了一會兒,眼光瞥見身旁桓遠擔憂的神情,她微微一笑,道:“上車吧,要出發了。”
馬車很快開動,車輪滾過石板路,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將葉笛聲遠遠地拋開。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六十九章 延誤的信件
楚玉走後的一個月,宅院內還會不時地響起葉笛聲,薄子憂傷纏綿,聽得久了,甚至讓人有一種肝腸寸斷的錯覺。
他不僅每日吹,時常吹,還換著地方吹,想躲都躲不開這聲音。
不過沒有人敢對吹葉笛的人發出什麼異議,又不是不想活了,他愛吹便吹吧,最多把耳朵堵上不聽。
容止悠閒地坐在菊花叢中,他取來一隻新蒸的螃蟹,曼斯條理地剝開蟹殼,他的手指極為靈巧,眨眼間便露出白玉般的蟹肉,蘸一蘸身前長案上的姜醋,再緩慢送入口中。
食一口蟹,容止又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口溫熱的黃酒,他神情從容,沉穩得彷彿世間一切繽紛都黯淡下去,一身清寂壓得滿園金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