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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統一,屬於那種熱血青年。他勤奮好學、廣納賢才、銳意進取,為此不惜跟父親當面頂撞。他還熱心公益事業,在救災募捐活動中,張學良親自上大街呼籲奔走。他還請來飽學之士,每天花兩個小時學英語,熟悉鑽研西方各國的歷史。
在張學良的努力下,張作霖同意整軍改制,東北軍中的新派迅速崛起,戰鬥力十分強悍。
然後派系內鬥就開始了……
講武堂派的興起,嚴重威脅了舊派和士官派的地位。士官派甚至想利用打仗,誘殺講武堂派的代表人物郭松齡,幸虧郭松齡見機跑得快,上演了一出張學良版的“蕭何月下追韓信”,兩人在戰場附近的茅草屋裡抱頭痛哭。
當時東北軍的情況是張作霖想玩派系制衡,講武堂派則跟張學良走得近,派系爭鬥很快就白熱化。
矛盾激化到了什麼程度?
郭松齡甚至慫恿張學良奪權,略謂:“上將軍(張作霖)腦筋太舊,受群小包圍,恐已無可挽救”,提出“父讓子繼”,以改革東三省局面。
張學良聽後“不禁駭然”,當面未動聲色,轉身便悄悄坐火車撒丫子跑掉了。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張學良性格之複雜,他銳意進取、廣納賢才、改制創新,大大提升了東北軍的戰鬥力,但卻因此挑起東北軍的內部矛盾。在矛盾激化到無法調和時,他卻始終對此抱有僥倖,期間不能有效調和制止,郭松齡生出反心了他不果斷行事,導致情況徹底惡化。
在舊派的步步緊逼下,再加上政治理念的不可調和,郭松齡終於扯旗反叛了。
郭松齡既是張學良的老師,又是他的至交好友,還是他的心腹臂膀。郭松齡一倒戈,張學良瞬間懵逼,大煙癮也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從那以後,張學良就變得消沉起來。
他以前的生活日常是學習上進,參加各種進步活動,現在則是打牌聽戲,整天吃喝玩樂。
如此巨大的變化,一方面是張學良自暴自棄,另一方面也有低調蟄伏的心思。畢竟,張學良手下的頭號大將,去年才剛剛背叛了張作霖。
不過在周赫煊看來,張學良的玩物喪志,至少有八成是做給他父親看的。
昨晚打牌的時候,那個楊宇霆屬於東北軍士官派代表,頗有些監視的意味。張學良於是表現得沉迷賭博,完全屬於浪蕩公子哥做派。而現在見到周赫煊,張學良又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說明他的進取心並未消失。
若非知道張學良是啥樣人,說不定周赫煊還真願意輔佐他。
可這位少帥扶不上牆啊,平時還好,一遇到大事就沒主意。楊宇霆那麼跳,都尼瑪搞逼宮了,這種不聽話的屬下,換成校長直接一刀將其給宰掉。
可張學良是如何做決定的呢?
猜硬幣……哦不,是猜銀元。正面生,反面死,買定離手!
楊宇霆點兒背,於是被處決了。
當然,這屬於說笑,殺肯定是要殺的。但張學良猜硬幣確有其事,大概是在給自己壯膽和找殺人理由吧。
少帥心軟,一般不願殺人,即便是背叛他的人。
跟著這樣的老大,絕對不用擔心生命危險,甚至你捅了大簍子,他還會想方設法替你兜著。但肯定是不能成事的,因為張學良的性格可以概括為八個字: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張學良拉著周赫煊並座於沙發,翻開那本手抄的《大國崛起》說:“周先生,我看了今天連載的美國篇,為什麼你的文章跟以前英文老師講的有諸多不同?”
“哪裡不同了?”周赫煊笑問。
張學良指著一處文字說:“波士頓傾茶事件這裡,不是美國人民反抗英國暴政嗎?”
“呵呵,人民反抗暴政,那也得有人來組織,”周赫煊解釋道,“什麼人來組織呢?商人!當時茶葉貿易屬於暴利行業,英國政府為了壟斷貿易,於是向轉口美國的茶葉徵重稅。後來乾脆頒佈《茶葉法案》,禁止殖民地販賣私茶,北美人喝的茶葉只能由英國東印度公司提供。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張學良略一思索道:“意味著美國本土的茶葉商人損失慘重。”
“不錯,”周赫煊笑道,“此舉催生出兩個結果。一是本地的咖啡商人趁機崛起,利用人民的不滿情緒,號召大家不喝英國茶,只喝咖啡。這就跟中國現在的抵制洋貨,支援國貨一樣。”
張學良點頭笑了笑。
周赫煊又說:“還有就是北美的茶葉貿易商人,全部改行做走私商,因為他們賣茶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