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落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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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下之大，已經沒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兜兜轉轉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原點，涿鹿。

大街上有大隊大隊的人馬駛過，他們是護送人質計程車兵。

遠遠望去，那頂大轎子上坐著一個瘦弱的男孩。

這時候我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和我一樣。

彷彿沒有了靈魂的空殼。

他眼神空洞麻木，身子像是沒有骨架似的癱軟在榻上。

讓人無法忽視的是，他長的，太美了。

一直有人說我男生女相，長的和姐姐極像。

但是他的美，真的已經是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且不會讓人覺得他女氣。

他忽然轉過頭，和我對視了片刻。

我們彼此都應該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受吧。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還能怎麼樣呢？

然後，我繼續我永無止境的路程。

三年，五年，就這樣過去了。

我以為我的生命就在這種腐化的狀態下過去。

但我又遇見了他。

男孩變成了少年，他不再瘦弱，甚至不再麻木。

似乎有了什麼，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

整個人是那樣的明亮耀眼，沒有人的目光不停駐在他身上，怎麼也無法逃離。

他盈盈向我走來，問我，有沒有人生的目標。

我搖頭。

他說，那就跟著我吧。我能讓你有目標，並達成一切的不可能。

就這樣，我跟他走了。

去了一個叫飛仙派的地方。

他說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弟子，但是他有了世間的至寶。

他說他叫夙曦，真名是鳳羽溯溪，是鳳羽國不要的皇子。

他從不問我是誰，還教我世人都想得到的上乘輕功靈隱飄。

我奉他為主，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

他說他可以為我報仇，甚至把整個軒轅國交給我。

然後他送我去了鳳羽國，那裡一個叫鬼門的地方。

本來鬼門是個殺手組織，我混進去，把原來的門主暗殺，奪了門主之位，還有許多不知從何處搜刮來的秘籍。

主上從不限制我的行為，不管我練了什麼邪功，只要我能完成他交給的任務。

等到鬼門成了鳳羽國第一大門派的時候，主上讓我回到軒轅國，在九黎的一個小倌館裡隱姓埋名。

凌顏這個名字也是主上給的。原來的姓名，早就被我丟棄了，不想再回想。

輾轉在這種地方，我也學會了如何偽裝如何借刀殺人。

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著，直到……她的到來。

彩霓閣裡因為我的存在，每天每夜都人滿為患，卻從來沒有人敢造次。

但是那一天，有個人影竟然從大門口飛了進來，用的還是靈隱飄。

我有些詫異，也有些好奇。所以我將她打落。

這個小女子沒有其他人的矯揉造作，她可以毫不掩飾對我的驚豔，同時在我轉身的那一刻，又立即浮現了瞪視的目光。

她很有意思。而且很真，很純，很明媚。

然後我想起來江湖上盛傳的月落依，連主上都時常掛在嘴邊的人。

用一杯毒酒去試探她，她也絲毫沒有要掩飾身份的打算。

但是她說……她不美？

她真的一點自覺都沒有麼？

她年紀尚輕，沒有像主上那樣驚心動魄的妖魅。但是五官精細柔和，看起來格外嬌柔端麗，而且眉眼靈動，顯得那麼調皮可愛。

如果這還不算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相處下來，我才發現，原來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女子過。

和男子隨意追逐打鬧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抱著主上撒嬌的時候，胸口有些悶痛，喘不過氣來。

我想離他們遠一點，不要看到這樣的景象。

當她離開的那些日子，我幾乎每天都會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不受約束。

太美好。讓我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但是靠近了又覺得，自己生活在陰暗的角落，我是那麼的骯髒，她明媚的使我自卑。

明白了什麼，但不能去想。

我配不上她。況且，她有自己愛的人，況且，主上對她，很上心。

這是一種矛盾的平靜。

我扮演著凌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