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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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爾問:“那是什麼?”
“是結界的核。”走在前面的阿爾多大主教頭也不回地解釋說,“它就在我的墓室裡。”
“您的……墓室?”路易回過神來,一路走過來,這位歷史學家的眼睛顯然已經不夠用了。
“結界的核就在我的墓室裡,如果多年後結界老朽破壞,我就會再次從死亡的國度裡被喚醒。”阿爾多的話裡彷彿有某種神奇的韻律,聽起來就像一陣風掃過人心頭似的,“我把權杖交給了我的下一任,至於我自己,僅剩的使命就是守護結界。”
“那麼,您是活了上千年麼?”路易問。
“新任的執劍祭祀?”男人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柔和下來,“不,孩子,沒有人能存活上千年,我只是把我生命和靈魂的一部分注入結界,軀體長眠,只要結界還健全,我就不會醒來……沒有聲音沒有感覺,也沒有光,從定義上看,那些年我也應該算是死了。”
“到了。”然後他腳步一頓,輕聲宣佈。
古德先生他們抬起頭,發現面前是一道巨大的拱門,原本嚴嚴實實地封閉著,卻在金髮的男人站在那裡的一刻,慢慢地往兩邊開啟,裡面如同大海一樣蔚藍的光從縫隙裡柔和地鑽出來,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那種來自靈魂的震顫。
“這就是結界的核。”
結界所以偉大,是因為它與人類,就像是另外一個臭氧層,儘管生活在其中的人早已經對此熟視無睹。
約翰卻在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比伽爾家廚房的精美瓷器還要迷人,比客廳裡滿滿一盒各種口味的巧克力還要迷人,比那些透明如同水晶一樣的玻璃、能隨意製冷制熱的機器、可以在千里之外和別人對話的小盒子、會發光的蘑菇……等等等等,加在一起都讓人心馳神往。
他所見的所有人,看起來都那麼幸福。
這裡的空氣談不上好,據埃文解釋,是因為工業汙染的緣故,可是沒有血腥味,整個世界都在那個看不見的保護膜的作用下和平地運轉……這是當年他們連做夢也夢不到的一個時代。
顧及到他身上的傷,埃文沒有帶他走路,而是體貼地開著車在半山區轉了一圈,約翰如願以償地坐進了會跑的“麵包”裡,一坐上來就忍不住東摸摸西摸摸,車子啟動的時候愣了一會,然後趴在了窗戶上,新鮮地看著外面飛快倒退的景物。
“我從來沒坐過這麼平穩的馬車。”他問,“哥們兒,你是怎麼讓它跑起來的?”
伽爾他們離開僅僅半天的時間,埃文就和這位傳說中的“神秘祭司先生”以教名相稱,混熟了。因為對方實在一點也不神秘,他活潑而好奇,並且時常爆出一些幽默的比喻,爽朗愛笑。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蒼白的臉色和顯得異常幽深的眼睛就變得平易近人起來,幾乎像個了無心機的大學男孩。
埃文說:“你看,剎車,油門——只要把這玩意踩下去,車就有力氣跑,一個方向盤,自動換擋,非常簡單,不久你也會掌握的。”
約翰慎重地想了兩秒鐘:“我覺得我光憑一隻腳踩不動這麼大一個鐵傢伙。”
埃文笑起來:“你在開玩笑麼?”
“什麼?”約翰睜大了眼睛,然後他把這個表情保持了片刻,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當然是。”
“真好。”他靠在副駕駛的車座上,感慨說,“你們這裡真好。”
埃文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下去了,約翰的這句感嘆,讓他想起了路易對他那恨鐵不成鋼的評價,似乎這位嚴苛的教官認為,聖殿之所以連他這樣的廢物都招收,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和平年代的原因。
他突然低聲問:“我聽梅格爾特教官和伽爾說,你曾經是個執劍祭司,是麼?”
“特殊時期,我只是代任。”約翰說,“本打算在戰爭結束以後卸職的,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裡。”
“那你一定很厲害。”埃文的聲音有點悶。
約翰偏過頭看著他。
“我成績一直不好,大概是最笨的學生了,”埃文在他澄澈的目光下,露出了一點窘迫的表情,“梅格爾特教官讓我回去補考,我大概是聖殿歷史上唯一一個實習期結束後還要補考的獵人。”
“成績不好,是因為暈血麼?”約翰問。
埃文抿抿嘴,他看起來沮喪極了:“這可真見鬼,對麼?如果不是古德先生髮善心,我覺得我早就被開除了。”
“古德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