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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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親口問問查克,我真的沒有變成一個了不起的人,我甚至讓這個姓氏蒙羞,你還會像你承諾的那樣,永遠愛我麼?
然而一千多年已經過去了。
約翰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胳膊肘觸碰到他放在床頭的那本開啟的《結界前簡史》,正好翻到了“卡洛斯?弗拉瑞特”的一頁,上面畫著一個半/裸的“健美先生”,寬闊的肩膀,露出一塊一塊鮮明的肌肉,身體的其他部分穿著一個樣式古怪的鎧甲,手裡拿著一個活像炒鍋一樣的盾。
好像隨時準備打架一樣。
約翰偏頭看了一眼那個“卡洛斯的像”,簡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最後只能露出一個苦笑。
那不是我……他默默地想,無論是那上面寫的還是畫的,都不是我。
那隻不過是一個頂著“卡洛斯?弗拉瑞特”,這個早該被丟棄的名字,被後人杜撰出來的一個故事裡的人物,平板,虛假……可笑。
弗拉瑞特莊園早就已經沒了,而聖殿也變成了一個遊人絡繹的旅遊勝地。他所記得的,無論是愛過還是恨過的人,全都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裡,在這個世界上……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也許是因為夜深,也許是因為身體上的虛弱疲憊,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再清晰不過地認識到——這裡,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那種滋味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把鈍刀子磨著他的骨頭一樣,輕易地就讓他輾轉難眠起來。
約翰……卡洛斯慢慢地蜷起了自己的身體,側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在柔和的燈光下睜著眼睛,目光筆直地落到黑暗的虛空中某一個不存在的點上。
那張白天總是顯得生機勃勃、好像有無數好玩的事可以說可以笑的臉上,變得像他昏迷的時候一樣蒼白空洞,只有一雙幽深如潭水的眼睛。
他的生命比起世界上大多數人來說,並不算長,卻經歷過了很多痛苦,然而他總是願意相信,這些痛苦有一天會過去,只要睜著眼睛忍一會,總會有好的事情發生,總會慢慢變好。
這是他父親剛剛去世的時候,哥哥查克每天哄他睡覺的時候說的,二十幾年來,卡洛斯一直對此深信不疑,而現在,他突然動搖了。
他想起熱鬧的街道,快樂的人群,濃重的節日氣氛,以及一切新奇迷人的東西,知道這些都是查克所說地“好事”,可是當一切喧囂歸於平靜,一切的顏色都被黑暗吞沒,他依然需要在夜色裡睜著眼,陷在不可能回去的回憶裡。
在戰場上的時候,他以為如果自己活下來了,就可以去見哥哥和母親,如果自己不幸死了,還可以去見小時候總是喜歡把自己頂在肩膀的父親,都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沒想到,突然之間,就誰也見不到了。
即使是最堅硬的男人的心,也總會被日復一日的思念和孤獨,敲出一條細而深的裂痕來。
“查克,”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閉上了眼睛,擠出一個笑容,“我可見到了你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
本來按規矩,應該由獵到迪腐的獵人親自把屍體和報告交到聖殿,做統一收錄和保管,但是約翰……好吧,卡洛斯,第二天就因為著涼發起燒來,蔫蔫地靠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翻著那本《結界前簡史》玩,嗓音都沙啞了,懶洋洋地不愛說話。
伽爾作為埃文的導師,只得自己帶上這個愣頭愣腦的學徒和深淵豺的屍體回聖殿交差,臨走的時候怕卡洛斯悶得慌,把客房的電視開啟了,並教會了他怎麼換臺。
顯然,電視節目的吸引力比《結界前簡史》大得多,五分鐘以後,那本書就被前祭司大人隨手丟到了床底下,裹著毯子聚精會神地坐到了電視下面,屏氣凝神地開始看一部講述都市主婦們互相攀比的無聊生活的電視劇。
……大有廢寢忘食的勁頭,連伽爾他們告別和叮囑他吃藥的聲音都沒聽見。
伽爾本來發愁到了聖殿要怎麼樣才能聯絡到阿爾多大主教,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們進入了聖殿的剎那,惡魔級迪腐屍體上瀰漫的腐爛的氣息,就順著某個神秘的法陣,連到了聖殿最中心的地方。
神出鬼沒的阿爾多大主教其實就生活在他的墓裡,每天,古德先生叫人準備好精美的食物和足夠的水,送到那天他們四個人走出來的地宮出口,不一會就會被人取走,然後空盤子會被送出來,水卻沒有動,只有一張來自阿爾多本人的字條,說明裡面有足夠的水源,不用費心。
古德先生甚至特意拿了這張紙條,和珍藏版古籍裡阿爾多大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