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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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下,嚇了這位老先生一跳,頓時捂著胸口咳嗽起來時,默默圍觀的獵人們一片悄無聲息。
路易扭過臉去,以詭異的角度仰望著天空——真是……太慘烈了。
阿爾多淡定地替卡洛斯說完結束語:“下次上課之前,希望諸位能交一份關於自己在實戰中的不足反思報告,傷病未愈的提前說明。”
然後他不知從哪裡接過一件大斗篷,對卡洛斯招招手:“過來。”
卡洛斯身上的寒霜沒散,走過的時候叫史高勒先生狠狠地打了個哆嗦,他的腳步立刻停下,在原地跺了跺,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史高勒先生的臉色:“呃……抱歉,先生。”
這位老先生按理說已經退休很久了,即使不忍心,私下裡人們還是認為,他看起來沒幾天好活了,已經隨時準備去見上帝了,可是仍然每天堅持到聖殿來。
史高勒的眉間有一道深刻的痕跡,那是長久因為思慮深重而皺眉留下來的,使他的臉看起來總是有些嚴肅過頭——也許他選擇路易做為他的繼承人,就是因為路易簡直就是他的翻版。
史高勒先生默默地擺了擺手,他的眼神裡卻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愁苦和憂慮,那種憂慮好像是超脫於整個時代的——即使他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還是忍不住要替後人憂慮。
他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把護工手裡的藥推到一邊,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對卡洛斯說:“閣下很失望吧?我們就像是一群藏在先輩羽翼裡、不思進取的雛鳥,曾經能劃過天際的翅膀已經萎縮得揮不動了。”
卡洛斯“呃”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覺得……這位讓人尊敬的老先生,有些腦補過頭,尷尬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不要緊,會好的。”
史高勒搖搖頭,那愁苦的目光在那幾個趴下的金章臉上轉了一圈,每個接觸到這種目光的人都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壞事似的,簡直抬不起頭來。
然後他拖著自己的手杖,帶著一聲沉重的嘆息,落寞而緩慢地離開了。
這使得卡洛斯簡直都有點緊張了,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問伽爾:“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有種好像撒旦明天就要捲土重來,聖殿馬上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伽爾半個身體都是麻木的,連車都不敢開,只能在前殿售票處叫了一輛運送遊客的出租,把阿爾多和卡洛斯帶回去,他半身不遂地從副駕駛上回過頭,對卡洛斯露出一個不大對稱的苦笑:“沒什麼,大概覺得我們太讓他失望了。”
卡洛斯眨眨眼。
“你呢?”伽爾突然問,他語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急切。
“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讓你失望了?”伽爾艱難地問。
卡洛斯在訓練場的時候話說得有些重了,本來就在後悔,立刻飛快地搖搖頭,露出一臉:“你做什麼我都支援,就算你是廢柴也是我的驕傲”的傻樣來。
伽爾沒領情,他垂下眼,略微有些像卡洛斯的側臉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也是……你大概從來沒有對我們抱有過希望吧?”
自從你掉進我家後院裡,連傷都沒養好就整日奔波,大概是覺得……任何事都可以自己解決,而從沒有想到要藉助現在這個徒有其表的聖殿的力量吧?
“伽爾……”卡洛斯剛說到這裡,就被阿爾多不動聲色地蓋住手背,卡洛斯的手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撤出來,阿爾多卻半睜著眼,對他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安靜閉嘴。
鑑於像卡洛斯這種神經比腰還粗的人,是絕對不會理解別人的多愁善感的,他的安慰也通常會變成一場弄巧成拙的悲劇。阿爾多認為自己是在阻止他說蠢話——當然啦,正直的阿爾多大主教是絕不會承認他是在趁機佔便宜的。
阿爾多有時候想起自己的忍耐和自制力,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現在幾乎已經練成了這種近乎……嗯,那些小青年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精神分裂”的絕學。
他能夠一邊坐在那裡、老神在在地做世外高人閉目養神狀,一邊瘋狂地肖想著旁邊這個人的身體、靈魂以及一切。
或者一邊滿臉正直地看著他修理後輩們,時而配合史高勒先生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凝重地搖搖頭,一邊神遊天外地在腦子裡想著把卡洛斯按在花園裡狠狠地幹。
當卡洛斯一直在致力於潑他涼水的時候,這種焦灼還時時被他冰冷的眼神和傷人的話澆滅,大概痛苦總是讓人清醒,阿爾多那時目標明確思路清晰,能不斷調整行動方針,以及時不常地被聖殿發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