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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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第二個法陣是什麼時候畫的,又是畫在了哪裡,可是沒有人懷疑他的話。
從伽爾的曙光之刺洞穿了深淵豺的喉嚨開始,從路易一聲令下開始,從卡洛斯那幾乎看不見刀光的重劍之刃替埃文擋住了當頭下來的一隻影子魔的開始。
被那些愚蠢的畜生們覬覦了良久、當做盤中菜的獵人們露出了他們雪藏了一千年的獠牙。
即使是最溫和的人,也會在這種生死相搏的地方被激起生命裡最本/能的血性,如同靈魂裡灼燒的烈火,如同傑克倫敦描寫的那隻在荒野裡和病狼對峙的男人,只要握住手裡的武器……只要握住手裡的武器。
十五分鐘到了麼?
快了吧?
只要再堅持一小會……
也許他們後來回憶起來,這是他們這輩子最長的一個十五分鐘,揮刀的手臂已經沒有了知覺,整個人都溼淋淋的,在一片冰天雪地裡,衣服被汗水和血水打透,渾身冒著殺意未消的熱氣。
而後,久違的光突然亮起來,一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卡洛斯猛地垂下手臂,斬下了一隻深淵豺的頭。
法陣外圈的迪腐哀嚎著退卻。
戰鬥……似乎結束了。
不知是誰,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哭聲——也許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他並不覺得悲傷、也不怎麼覺得恐懼,就是大聲痛哭。
一直要分神指揮,要留神每個人的情況,不停地叫人補位、兼顧四方的路易頓時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四肢幾乎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了,艾美衝上來一把抱住他,慌手慌腳地擦去他臉上的血汙,最後得出路易只是脫力了的這個結論後,他終於鬆了口氣,收縮手臂,緊緊地把他摟在懷裡,閉上眼睛,如同在祈禱什麼。
“他指揮了一場完美的戰鬥。”阿爾多遠遠地看著,對癱在自己腳下的埃文說。
埃文不解地抬頭看著他。
“並沒有第二個法陣。”阿爾多輕輕地解釋說,“你畫法陣的時候,是不是一直有疑問?”
“我沒找到觸發點,有幾個地方很像,但後來我發現他們都不是。”埃文訥訥地說。
“沒有觸發點,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好一些,”阿爾多看了他一眼,“你畫下的那個,並不是什麼境界法陣,它其實就是結界的雛形——當然真正的結界要複雜得多,但是最原理的東西已經在那裡了。”
埃文傻乎乎地張大了嘴。
“它真正的觸發條件,就是足夠的黑暗能量——也就是你們能夠斬殺足夠的迪腐屍體。”阿爾多在埃文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你已經不暈血了麼?這很好,沒有人生來應該做個廢物。”
黑夜終於會過去,黎明總會照亮絕影山上的皚皚白雪。
79、第七十九章 極寒冰川
幾個獵人圍著卡洛斯坐了一圈,聽他細緻地講述不同種類迪腐的特點和習性——那和《迪腐型別研究》的教科書不同,每一隻他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的迪腐,都是他親手宰過的。
艾美最忙,他要負責處理所有受傷的人,簡直有些團團轉了。
埃文卻一個人圍著法陣圈,隔著手套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笨拙地從厚重的衣服裡伸出手指,捏住已經不大出水的簽字筆,對照著法陣的成品,以及阿爾多給他的那一打詳解,做起記錄來。
阿爾多站在一邊看著,時常開口指點他兩句。
他非常適合做一個好老師,任何觀點都簡潔而清晰。
伽爾把路易扶進了帳篷裡,讓他休息一陣子,然後也走了過來,在旁邊旁聽了一會,看了看埃文記得筆記,對阿爾多點點頭:“非常感謝閣下,跟您相比,我這個導師倒是不稱職了。”
“沒什麼。”阿爾多看了他一眼,清清淡淡地說,“我可以特批他去聽我的法陣課——不是每個人都能坐下來把一個耗時幾個小時乃至幾天幾年的法陣畫完的。”
埃文沒想到自己遭遇的難得的誇獎竟然是來自於這位先生,這種重量級的表揚簡直是一個頂十個!他激動地抬起頭來,就像一條直搖尾巴的大狗。
“當然,”阿爾多涼涼地補充說,“也並不是每一個人畫一個法陣都要那麼久的。”
一盆涼水咣噹一聲澆到了埃文的腦袋上,連伽爾的嘴角都跟著抽了抽。
“對了,我們——我和卡爾,”阿爾多遠遠地看著不知道說了什麼,正笑得一臉燦爛的卡洛斯,對伽爾說,“可能過一陣子會搬出去,這麼長時間,給你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