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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裡磨蹭著搖了搖: 這是什麼 你吸進去不難受。
怎麼會難受 其樂無窮呢。 我舒服地曲起腿 溫暖地把他又摟了摟 頭靠在他額角邊: 那裡面是碾碎了的紫莽草 它真有上好的味道 香味純正 潔淨不雜 煙氣粒子細微溼潤
感受如一下子滑過喉部 舒適極了。
你真奇怪 那樣不起眼的雜草你都能整出這樣的吃法兒。
我莞爾。妖精國的妖精們不識菸草 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但對老孃而言 在這樣的地方能找到這樣好的東西 絕對是天大的一幸!
霜琰抱了我一會 看著我把竹管裡的菸草給點完吸乾 才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說: 席歡 外面的荷花開的很好。
我點頭 這荷花開的一直都很好 水汽常年都在荷花池的上空繚繞著 把這月落閣弄的跟個神仙住的地方一樣。今兒 他怎麼忽然說起荷花了?
霜琰見我沒說話 又說: 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
被他拉著起來 我丟了竹管 暗自嗤了一聲 老孃從來都不是什麼風雅之人 他竟然有心思帶著我賞荷。
看到這一池荷蓮 我想到的只能是咱這腳上如今還套著的腳鐐的那隻鑰匙 它還沉在眼前這池子底不見蹤影 老孃的自由就 錮在這池看似純美的嬌豔裡 一如眼前人。
霜琰他牽著我的手立在河畔 顏如荷靜美。
真正懂得賞荷的人 才懂得一個‘惜’字。
我沒出聲 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跟我說這 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 鬆開我的手 撩起袍擺隨意坐在一塊嶙起的石塊上。
賞荷的人不但惜它花的嬌美 葉的清香 枝的挺秀 也惜它夏日裡的喧譁 惜它秋日裡的寥落 甚至覺得連餵養它的那地汙泥也汙得有些道理。
花凋了呢? 我輕哼 畢竟像這樣的荷花池人間能有幾個?就連他宮裡的池子常年開著荷花的 恐怕也就這麼一個!
惜它的翠葉田田。 霜琰看著我。
葉殘了呢。
聽打在上面的雨聲。
他抬頭望著我 微笑著 如一個靜雅純明的少年。我要不是熟看了他那些手段 也會被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年人所迷惑 這樣的心境 這樣的玲瓏剔透————可
這孩子有十二萬個心眼子 晶瑩靈透是他擁有的一顆 深沉陰霾也會是其中一顆 他不會無緣無故把這月落閣給我 更不會在他一回來忽然之間就拉著我帶我來看這一池子的荷花。
更不會閒情逸致至此對我說這麼一番 賞荷言 。
事實 什麼都落在那個‘惜’字上。
霜琰的心思真不小 他在用‘荷’教我一個‘惜’字 惜福 不錯 惜福。他那個時候就在告訴我 我 這個叫席歡的人 一切的一切 一切的福氣 都是他給的 席歡要珍惜
這個叫席歡的女人要珍惜!
所以 他當即下令月落閣的這個荷花池叫‘歡’。
以後 凡是在妖精國的國土上 他看到的 知道的 甚至原本沒有荷花池的城池 他也要挖出一個荷花坑來 而這些地方 旁邊立著一隻漢白玉的玉石碑
上面只刻了一個字‘歡’。
霜琰開始忙了 據說雪蘭送‘食卵’的屍體上天庭安葬之後帶來了霜琰一直很想要的一隻玉瓶 玉瓶裡有什麼我不知道 但是
茶寧竟然有本事兒能給我刨出來一句很重要的話:霜琰之所以娶了雪蘭就是為了這一隻玉瓶。
而我 從霜琰走後 月落閣的大門就再也沒開過 我只能看荷花 爬後山賞月 還有就是坐在這屋子裡。
銅鏡裡模模糊糊顯出一個 的身影:柔順的長髮 美麗的五官 皙白的 纖細的腰肢 這個十五歲孩子的身體裡偏偏住著二十七歲的成熟靈魂 瞧 那雙眼睛
裡面總有些莫可而知的香豔———我微微仰起臉龐 妖嬈地邁開三七步 一手抬起 偏要揉亂那一頭烏絲 煩躁地嘖一聲 閉上眼。這裡確實不是老孃想呆的地方 這個身體
也確實不是老孃喜歡的樣子。
十五歲 我剪著利落的短髮。十五歲 我認識了小景結束了我的處。女生涯。十五歲 我叼著香菸蹲在局子的角落裡。十五歲
我泡在老頭子的書房裡架著黑框眼睛不日不夜啃完了福柯的《瘋癲史》。————十五歲 席歡的十五歲沒有這樣的窩囊。
我知道他在我的身後一直看著我 他看見了我雜亂的發 看見了我嫌惡的眼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