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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一身青色衫袍,花白頭髮,眼角魚尾清晰可見,一雙撐地的大手粗糙乾裂,確是…福伯的樣子!
心中微疼了一下,即使知道眼前這人是假的,仍是讓我疼了,一個已知死去的人突然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皇帝叫他平身,假福伯便垂手站立在我們的對面,微弓著腰,低垂著眼,動也不動。
皇帝道:“辛福”
“草民在”聲音竟也一模一樣。
“你將你那日對朕說的話再說一次。”
“是”假福伯頓了頓,眼睛仍然不看我們,開口道:“我與辛相及辛相的師妹由禮州往陳州的路途中救了一人,那人黑衣黑褲,年約二十,據辛相說,其身中碎心掌,命不久矣,救上車之後那人便躺在車廂地板上,臨近陳州,辛相吩咐不進城內,直奔牡丹江,我們便在陳州城外歇息片刻,辛相師妹此時已下車,辛相獨留車上,我在車外聽到那人呻吟,撩簾檢視,見辛相將一樣物什揣入懷中。”
我憤怒大叫:“你胡說!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皇帝在高臺咳嗽,太監尖喝:“大膽,臨天殿上竟敢大呼小叫!”皇帝擺擺手,“罷了”指辛福道:“你接著說。”
那假福伯低著頭,繼續道:“辛相見我發現,面有怒意,但並未言語,後來辛相師妹上車我們繼續前行,直至回到京城,有一日辛相命我出門辦事,趕車到半路,殺出許多黑衣人,要取我性命,幸虧草民機警,將馬車翻下懸崖,自己扒住崖壁才保住一條性命,草民一生與人為善,未與任何人有過仇怨,思前想後,只覺辛相定是因我見了他拿那物什想要殺我滅口,正欲收拾包袱逃離京城,忽聽茶館中有人說到皇宮內被盜走了重要的寶物,正在著緊四處追查,草民聯想前後,覺得是否有可能辛相所拿之物便是被那黑衣人偷了的,皇上您丟的寶貝。雖不知那是何物,但草民若是不說出實情,恐讓皇上遭遇不妥,才大膽跪於宮外,請求見駕。”
猩猩一言不發,呼吸均勻,面色平靜站在我身側,我早已是怒不可遏,氣的全身發抖,若是個陌生人這樣汙衊猩猩倒也罷了,這頂著福伯可親面孔的人如此潑髒水,忍無可忍道:“編吧,你好好編,看不出你假面皮做的不錯,說書的本事更強。”
皇帝道:“辛福你可說完?”
假福伯道:“回皇上,說完了。”
皇帝從王座上站起來,在高臺邊上走了兩遭,我心道,您可別摔下來,跟站在二樓似的。
皇帝衝我道:“曹天歌可有要說的?”
我大吼一聲:“有!”
皇帝微笑:“那你且說罷。”
我道:“我要問辛福幾個問題行麼?”
皇帝點頭。
我朝那假福伯走近幾步,上下打量他,他根本不抬頭看我一眼。離的如此近,我仍分辨不出真假,只能說他易容術實在高明。
清清嗓子,我開口:“福伯,春齊鎮外,我們可曾停過?”
“停過。”
“何事停車?”
“車軲轆陷入泥坑。”
“我可與你說話?”
“說了,姑娘與我一同推車,說了好些話。”小姐不喊了,改姑娘了。
“說了什麼?”
“姑娘說了幾個家鄉的地名問我可曾聽過,還對牡丹江特別感興趣。”我心裡開始吃驚。
“你可記得我給過你什麼吃的?你又與我說過什麼故事?”
“記得,姑娘給我一個如意餅,我向姑娘說了家鄉遭災被辛相所救的事情。”
“去禮州的路上可發生特別事件?”
“我們遭遇打劫,姑娘機靈幾句話便收服了劫匪,那匪人還邀我們去他家住了一晚。”
“我對那匪人說我的身份是?”
“黃山黑虎寨寨主陸小鳳。”
我已有汗意。
“禮州里我們住的客棧叫什麼名字?”
“虎門”
“你在禮州做了什麼事情?”
“姑娘出去一下午未回,辛相著急,命我去尋,姑娘回後,辛相又命我去錦雲鋪為姑娘買了一件喜繡坊的綠裙。”
我回頭盯了猩猩一眼,他仍面無表情。你就喜歡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我早知道你偷偷去給我買了。
“出禮州後,我唱了一首歌,你記得嗎?”
“記得,姑娘唱的歌中有花。”
汗意愈發明顯。
“一路我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