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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憶昔的訊息。那七娘眼睛毒得很,早瞧出他二人絕非什麼親兄弟怎麼簡單。卻沒有絲毫鄙視之意,倒象是見怪不怪了。
又過兩日,憶昔領著一位中年的書生,走進了尋幽別院的大門。<a
☆、第二十回 棄安危慈父尋子 返家園鳳弦受罰
且說憶昔領著那中年書生直上了什錦閣,七娘將為數不多的家人女使趕得遠遠的,自己搖著團扇守在外頭。
鳳弦早聽得腳步之聲,還只道是七娘來了,不防竟是憶昔在外面叫門。芳華驚喜之餘又含著幾許憂慮,起身往前邁了一步被鳳弦伸手擋住。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將他掩在身後,慢慢上前把門開啟。待看清憶昔身後之人時,鳳弦禁不住啊了一聲,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即便如此,他依然將芳華牢牢的護於身後。忘記了遮掩兩人的關係,甚至連君臣之儀也顧不得了。
芳華也未料到君上竟會親自登門。看他便裝而來,眉宇間有毫不掩飾的擔憂與心痛,不知怎的便想起初次入宮,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可隨即,餘氏母子的身影又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安慰的拍了拍鳳弦的手,從容的在君上面前跪下道:“臣死罪。”鳳弦也在他身邊跪下道:“官家明鑑,那桂詠歌欲行非禮在前,守真……芳華出於自衛才失手殺了他,於情於理都該寬恕的。”君上伸手將他們扶起來道:“鳳弦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幾日多虧有你在他身邊照料,我在宮中也略可放心些。你且隨憶昔到外面去,我有幾句話要同芳華言講。”鳳弦看了看芳華躬身對君上道:“臣也有兩句話要囑咐與他,說完了便出去。”憶昔在旁望著他二人道:“此事已無甚大礙,桂詠歌咎由自取,樞密使自認教子無方。只是,四公子須往刑部大堂投案自首,小人在那裡恭候,親送四公子去含光殿,當群臣之面將事情的原委交代明白方可結案。”見鳳弦欲言又止,怎會不曉得他的心思?笑道;“一路上自有人暗中保護,衙內大可放心。”鳳弦同芳華將信將疑的回望著君上,君上點了點頭。
憶昔故意為難的望著鳳弦道:“只是那桂府的兩個家人說,有人將四公子救走,還須請衙內到殿上說明事情真相方好。哦,小人怕再將官家牽扯進去,所以不方便出來應承此事,衙內可否……”鳳弦不待他講完便道:“此事多虧了和大官,剩下的自當由我一人承擔。”憶昔看了一眼君上又道:“衙內莫要逞強,就不怕令尊知道了家法從事?”芳華微微抬目望過來,只聽他道:“家父是明曉是非之人,縱然生氣也是為了我的安危。”憶昔往前邁了一步,立在芳華與鳳弦中間,笑著點頭道:“二位緣份果然不淺,離上次才沒多久,衙內便又救了公子一回。”芳華,鳳弦兩個心中有鬼不免有些尷尬,君上咳了一聲,憶昔忙端正了顏色道:“請衙內公子恕罪,方才只是說笑。橫豎無人知道衙內參與此事,又何必節外生枝了?官家早已安排妥當,四公子只說被一江湖中人所救,連日來躲在京郊山林間他的家中,卻並不認得那是什麼地方。因他入城打探訊息,看見了官府的告示。四公子一來怕連累家人,二來想著儘快了結此事,所以才投案自首。公子可記下了?”芳華向著他走過來,鄭重的行起了大禮,慌得憶昔也跟著跪下,託了他的手急道:“四公子這是做什麼?小人如何當得起?”芳華道:“和大官救命之恩何止區區這一拜。”憶昔與他近在咫尺,不知怎的便想起那日曾親手為他裹胸,當下一陣臉紅心跳,忙扶了他起身道:“若非子叔衙內看見了董採茗,又怎能救下公子了?再有,官家在群臣面前極力庇護著公子,公子要謝的當是他們,怎麼反來謝小人?”一面說,一面扯了鳳弦道:“官家有話要與四公子講,衙內還是先回避吧。”鳳弦望著芳華,一步一蹭地隨著憶昔出去了。
門被關上後屋內安靜的有些沉悶,君上見芳華頷首而立,那雪白纖細的脖頸上映著淡淡的青筋,料來他這幾日必是幽恨驚懼寢食難安。正欲去挽他的手,芳華猛地抬頭撩衣跪下道:“臣有事不明要在官家駕前請教。”君上俯身將他拉起道:“你且起來隨我往那邊坐下,待我慢慢的告訴你知道。”芳華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君上的手,君上無奈只得先往那邊椅中坐了,芳華這才在他下首勉強告坐。
君上這幾日在宮中備受煎熬。要安慰受驚病倒的桂聖人,又要壓制痛失愛子,勢要將芳華斬首償命的樞密使桂萬重。以至後來君上氣急了,拍案而起質問他道:“你只曉得心痛自家的兒子,難不成讓我的兒子任由他去糟蹋嗎?”萬重一時沒回過神來,跪在地上張嘴瞪眼竟不知如何開口。還是憶昔告訴他,昇平郡王的第四子,便是當年送出宮的那個孩子。萬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