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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晴池牽了芳華往一邊去,明明心中有想著要跟他說的話,此刻卻是如鯁在喉。想起昨晚之事不免心存羞愧,望著他只管發起呆來。芳華不動聲色的笑道:“爹爹身強體健,自毋需哥哥擔心。家中之事我會盡心料理,哥哥也不必掛懷。但願哥哥心無旁念以國事為重,待建功立業之時,方不負爹爹一番苦心教誨。”晴池握著他的手不願鬆開,張了張嘴似有話講,芳華輕輕掙開他的手,往外一推笑道:“素日你只管笑我婆婆媽媽的,怎的今日反學上我了?天色不早一會子越發的熱了,快些去吧。”這個細微的舉動讓晴池倍感詫異,連數步之遙的東城也感受到了,自然也落入了遠處時鳴的眼中。
芳華喚家人牽了晴池的馬過來,遞了韁繩在他手上,故意提高聲音道:“做什麼發楞?莫非還有話交待與我嗎?”晴池見父兄皆舉目相望,只得道:“你……你身子不好,季節變更之時至尤其要當心。別……別太貪涼了,那冰酪,沙冰什麼的還是少吃些為妙。”芳華聽得鼻子一陣發酸,勉強笑道:“他們管得我緊,縱然忍不住想多吃,只怕還摸不著了。”晴池望著他笑了笑,伸手將他肩上的頭髮撫在腦後,芳華卻忍不住微微往後一縮。晴池越發的疑心起來,當著眾人之面又不好相問。那邊東城已眯起了眼睛。
晴池定了定神,回身過來在令德面前端端正正的叩了頭。又將芳華在看了一眼,方才上馬而去。
令德望著晴池的背影只剩下一個黑點兒了,方才輕嘆一聲準備回去了。林溪上前寬慰道:“三郎也不小了,我與他這般大時已上陣殺敵了。他手上功夫不弱哪裡便吃虧了?只是他那性子……出去歷練一下長些見識,終歸還是好事嘛。”令德看他一眼道:“你幾時有了自己的孩兒,便曉得為人父母的心情了。”說罷又對著晴池去的方向望兩眼,這才領著眾人打馬回府。
晴池放馬跑了會兒越想越不對,索性下了馬靠著一旁的樹低頭沉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聽得馬蹄之聲傳來。晴池回頭看去立時便愁容盡消,趕上兩步道:“四郎要你傳話與我嗎?”來人正是時鳴。他跳下馬拭了拭臉上的汗,微微喘息著拱手道:“是小人……有句話要與……要與三公子講。”晴池楞了一下狐疑道:“你有何話要與我講?”時鳴稍稍平定了一下呼吸道:“三公子是聰明人,小人之說兩句。四公子自幼便怕黑,從來就寢必要留一盞燈的,否則根本無法入睡。唯有昨夜,想是怕三公子嫌亮睡不著,故不曾留燈。小人話已講完這便告退了,還請三公子快些趕路要緊。”說罷上馬往回疾馳而去。
晴池先還一臉迷茫,略一思付就變了顏色。一跤跌在樹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中盡顯絕望之情。
時鳴尚未趕上令德一行人,便被騎馬立於路中的東城攔了下來。東城將他拉至路旁陰涼處道:“你們三個打什麼啞謎了?也說來我聽聽。”時鳴故作不知,緊勸著他回去。東城皮笑肉不笑的道:“也好,待我去問問本主兒。若還問不出來,我便回明爹爹叫他來問你。”時鳴笑一笑道:“二公子要問誰便只管去問誰,小人先走一步了。”東城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眼珠子在他臉上轉了轉道:“你這般模樣,像是昨晚一夜未眠。我瞧著那兩個也很是古怪,眼睛紅紅的,似有疲憊之態。就算他們情分深厚怕也不至這般難捨難分吧?不對,不對,若是難捨難分,為何方才四郎竟有些躲他的意思?時鳴,究竟出了何事?非要逼著我鬧到爹爹跟前才肯說嗎?”說罷惡狠狠的瞪著他。
時鳴被他糾纏的實在無法了,只得哄他道:“四公子嫌小人話多,不叫我近身服侍了。小人是覺得委屈,因此一夜不曾睡……”東城不待他講完便追問道:“你說什麼話了竟讓他這般惱怒?他待你如何外人不知,府裡的人有誰不知的?看來果然是出了事,哼哼,必與三郎脫不了干係。”說罷推開時鳴便要上馬。
時鳴眼見得不妙,張手將他抱住跪下道:“二公子往哪裡去?”東城低頭看著他道:“只怕三郎未曾走遠,我倒要向他問個明白。你鬆手,放開!”時鳴聽罷大驚,死命的抱住道:“二公子想知道什麼?小人回府一定照實稟明便是。”東城冷笑道:“不用了,我還是去問問正主兒,只怕還明白些。井時鳴你若在不鬆手,休怪我無情了!”說罷果真掄起了拳頭。
正在此刻,猛聽得不遠處一陣馬蹄之聲紛至沓來。二人扭頭一看,只見令德與林溪,芳華兄弟疾奔而至。時鳴見芳華也跟過來了,暗自嘆口氣,鬆開手低頭跪在那兒一言不發。東城本就是嚇唬他,此時也放開了拳頭。
芳華下馬時險些跌倒,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