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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她吻住。她雙臂纏在我身上,試圖用溫柔折服我。我也的確是,氣息都被她吸走。
我忽然推開她,咳嗽了一陣,痛得弓起身子。她起初有點受傷,很快覺得不對,想要抱住我,被我打手勢攔下,手足無措的。
從衣袋裡摸出藥片,抖著摸酒杯,把桌上的酒瓶都推掉在地。
等我平靜下來,她臉色沉重起來,眼裡已經噙著淚水。
“算我求你,你當可憐我。”
我儘量埋低頭,囫圇地低聲說。
這副樣子,她也不敢看到,我也不想讓她看到。
她分開我手指,取下已經燃盡的菸頭,在菸灰缸裡掐掉,
“你變成這樣,到底值不值?”
究竟應該我先離開還是她先離開?各管各?我不想再回答這種深奧的問題,
“你有膽量守著如此危險的東西,我佩服。但不要算計別人,又把別人都當傻子,覺得沒人能對付你。”
南楠沉默以對。
我明知道,她並沒有輕敵,她一定比我還要害怕。但總不能跟我說她的恐懼。就好像我在她面前也總顯得特別決絕。
“你想一想,我要先回去了。儘快給我電話。”
“能走嗎?我叫人送你?”
她的聲音,比我更疲倦。
我擺擺手。就算變成廢人,也要在她離開以後吧。
事情的走向總是半點不由我。
只是在小屋裡歇了兩晚,南楠來了電話。卻是告訴我那批貨給了程徒。
爆炸時毀掉的那批貨和那輛車子,南楠已經叫小刀妥善處理了。但是車子到了程徒手裡。
譚小流說得對,南楠身邊沒有可信的人。
南楠對我還是遲疑了些,等到想要信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但與其說不信任,其實是不忍心。
不完全燃燒的殘留化學物質,並非檢查不出蛛絲馬跡。以此為要挾。
這批貨給了程徒,程徒答應放南楠一條生路,也照價付了錢。窮寇莫追。程徒不屑於吃掉南楠這一點點。其實這批貨交給誰,對南楠都沒有太大害處。
當時十萬火急。我想再沒有比這一刻更接近我的目標。問清楚南楠所在,在楊風的車庫,處理那輛載滿罪證的車的殘骸。
南楠定下當晚的飛機。我去見她最後一面。
楊風的車店裡,南楠低頭翻著陳年的電話本。我的桃色記錄。沒想到還能留著。
南楠翻著,回頭看到我,對我笑了。
行李都收拾好,叫我送她去機場。
火紅的哈雷嶄新地在那裡,我不曾有機會兌現帶她兜風的諾言。
只有一個小箱子。其餘要緊的,白天已經派人託運去。南楠說那批貨的錢,大多數散給了六合會的老人。即便最後一刻落得眾叛親離,她還是得感謝他們。這點錢而已,無以為報。
當她要走的時候,孑然一身。
總歸是換來自由。
南楠抱著箱子,跨坐在摩托上,頭靠在我背上,緊緊抱住我。她專門穿了一身褲裝。
摩托在車道中穿行,巨大的引擎聲像一道閃電,劃破車流。
大衣迎著風力瑟瑟發抖。但在她懷抱裡,特別溫暖。
車鏡裡看到她依偎在我肩頭的側臉。幸福的,又帶著別離的憂鬱。
我們在機場停車場裡,停下車子,摘掉頭盔,接吻。
“謝謝你送我。”
我搖頭。明知道這一刻在發生什麼,南楠只是憑直覺把我支開。這也是她最後能為我做的了。
“阿樂,我希望你知道,我比你想象得更愛你。”
“不可能,”我搖頭,
“在我心裡,你是最愛我的人了。”
南楠吃吃地笑,
“候機樓你不能進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我點頭。
“你放心好了,這次是我自願走,我會好好過安檢上飛機的。安頓好了,聯絡你。”
南楠就提起巷子,咬著牙,扭頭就走。
我目送她走到拐角盡頭。她忽然回過頭,目光正對上我的目光。
她放下箱子衝我跑回來。
我靠著車子,她一頭扎進我懷裡,我差一點接不住,車子幾乎被推倒。要是倒了,我們兩個都不一定扶得起來。
“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緊緊抱住我,顯得很不安。
“嗯。當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