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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推,由著第一天見的陌生面孔,抖著手,歪歪斜斜地將針管扭地生疼。
我的手臂上是大片淤青,醜陋的針頭扎過的印子。
我就讓那樣汙穢的血流過自己的心房,流過全身各處,然後在那些陌生的人面前表演著自殘自賤的戲碼。
吸過之後我都抖得厲害,然後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瘋狂。大家都很高興,因為“失憶”是這樣有效,這樣讓人斷不了放不下,興高采烈沉淪在卑賤裡。
起初我看著南楠看我的眼神裡壓抑著痛苦,我看著她拼命攥緊拳,一次次嚥下苦酒,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起身去補妝。但到最後,我已經看不清。我看不清酒杯對面的人影,看不清親吻的臉龐,甚至看不清身上壓著的是什麼。
無論做什麼都沒有關係,無論多痛苦都沒有關係。
因為它叫“失憶”。
我真的失憶了。
很奇怪的,每天早上都出現在任晴房裡。
任晴加了一把鎖。但我拿著鐵絲就像拿著萬能鑰匙,不需要用心就可以開啟。然後就像到家了一樣,頹然倒地。
藥力退去留給身體的痛楚總是把我折磨到沒有一絲力氣。或許是南楠吩咐過,縱使完全神志模糊,我也沒有喝到多少酒。但即便這樣,還是一天不如一天。
起初幾次任晴由著我一個人躺在地上,躺到天亮,然後自己一個人離開。好像麥當勞之於流浪漢。
有時候早上我們碰到,她就問我怎麼起這樣早,我說我要趕去上班。
後來一天我身上全是血,又發高燒。她終於不忍心,把我抱到了當做沙發的床上。
我醒來的時候手臂上劃傷的地方已經被她包紮好。我抱著被子蜷縮著,很痛,就攥緊床單。
她聽到我醒來,端了感冒藥,“你……要請假麼?”
“幾點……”我嗓子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
“七點多了。”
我爬起來。之前幾次我醒來的都要早一點,夠我回去洗個澡的時間。
沒有乾淨的衣服,我就去拿髒衣服。
“你……在這裡洗澡直接去上班吧。還有譚小流的襯衣,應該能穿。”
我抬頭看她。這些天因為我三天兩頭的半夜降臨,她和譚小流似乎在吵架。但她看起來不像客套,我還是聽從地去沖澡。
解開繃帶,傷得這樣深這樣難看,出乎意料,我用水衝傷口,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一樣,於是作罷。再用染血的繃帶勉強將傷口裹起。
然後頭腦稍微清醒一點。
我穿上譚小流的襯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