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補足遺憾

第7部分 (第2/4頁)

體】微雨錢塘江

微風微雨天微晴，

柔光柔眼黛黛青。

車路船路慢慢行，

滿江潮水滿山雲。

——記近午時，杭城細雨連日，錢塘江畔煙霧繚繞時所思。

作於2010年5月20日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跡

一個用了大半輩子終於走出青山的人，見了廣闊的視野，該是多麼的欣慰與滿足，而身後的一串長長的足跡卻成了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一個春夏之交的傍晚，青山腳下，我躺下了，在一塊長滿青草野花的土地上。頭枕著青山，眼望著天空。未來還很大，總算可以露初一絲微笑。一側目，清晰的看見了路上的腳印，大約是雨天走過的，踩的深，所以不容易滅失依然清楚醒目。這條路是通往山裡的小路，或者說是山裡人出山的一條小路。這足跡便是出山人的足跡，踩的這樣深！

這是我的猜測，我未見其人，只見這跡，但這跡分明代表其人。我這樣想著，一陣風吹來，青草野花微微點頭，似乎是在告訴我，我的猜測正確，似乎它們見過其人，見過一個大雨天從山中小路上艱難走出的人。這是跡，他留下的。

還留下了什麼，我這樣問自己。

一朵白雲在空中浮過，一隻鷹鳥在空中掠過，都有跡，一個我在路上走過，也有跡。我拼命的走，拼命的向前，彷彿是去趕集。

無論晴天雨天，我走的都很努力，用盡所有的力氣，在兩隻腳上，爭取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跡，為的是步步踏實，不滑腳，不摔跤。穿過了夜與暗的隧道，踏過晝與明的大路，眼下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峰。回頭看，闊道上，田埂旁，小溪邊，江河畔，高山上，平原上，映入眼簾的是跡，深深的，長長的，一串一串，有新有舊，是我一路留下的，不曾磨滅，雖然歷經過風霜雨雪。所以它們不只是跡了。從起點開始，一直到……快到終點了，用跡來連線。雪峰又有什麼可怕呢？如果走完它需要一百步，那麼走了一步就只剩下九十九步了……總有一天會走盡的，正如百萬戶，他一元一元的疊加，當疊了一百萬次，他成了百萬戶。

一陣風吹過，青草野花頻頻點頭，衝著我笑，彷彿這風是個大笑話，把他們全都惹笑了。它們笑什麼呢？難道他們能明白我的心思？

是啊！一路有跡！可是的，當跡到了盡頭時……那走出大山的人只是見了廣闊的視野，誰又知他是否身臨其境呢？

一個花盡半世苦心拼命的追求者，終於來到了眼前，而待追者會不會等到他出現的那一天？

我踏上了這條路，並準備將這條路走下去，要留下一段長長的，深深的串串足跡。就像風鈴，能發出優美的聲音，卻不是樂器。

跡，不再是跡。

作於2003年11月2日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冬日春陽

我偏愛這書房的那一扇裝著綠玻璃的窗戶。窗戶外邊正是一片小林子。每次我臨窗伏案而作時，只需稍一抬頭，便看到了春天。

這個上午，我照例伏在窗前書桌上寫著東西。關閉了室內所有的門窗，用以抵禦來自外界的寒流。房子裡只剩的我一個人，這下靜得出奇，彷彿聽到了我思緒的聲音。我的思緒翻滾而來，奔瀉千里。思緒需要絕對安靜，安靜就是思緒的極致，而只有在極致下，思緒才能一洩千里，永不停息。桌角邊的一杯清茶，正冒著縷縷熱氣，在空中化作灰白的水汽，彎彎曲曲，四散出淡淡的幽香，幽香中帶著水的滋潤。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突的喜歡上了飲茶，只覺得這茶極其香讓我心曠神怡。我不懂茶文化，品不出茶的優劣，但我早已把茶看作了這極致所不可少的一部分。而唯一讓我不悅的，是衣服穿得太多，手行動起來不方便，衣服免不了要發出幾絲雜聲。我心頭微微掠過不樂之意，就像是給手哈氣取暖，卻擾動了那香茗冒出的熱水氣，破壞了原有的那份寧靜與韻味，同樣讓人不悅。

忽然，聽到從玻璃上傳出幾聲輕微的響聲。不是雜聲，十分的悅耳，正好與這極致相適應，彷彿是精靈在玻璃上跳躍，彷彿是圓潤的玉珠輕輕的落到了玻璃上。

我猛的抬頭，走上前去，用手擦去了玻璃上的朦朦水汽，頓刻，透過那還殘留著剛剛擦拭的手指的痕跡的玻璃，窗外的景象全映進了眼簾！這時，眼鏡似乎成了聚光鏡。眼前特別的明亮，讓我感到了久別的刺眼的痛癢。原來是陽光的精靈落到了綠玻璃上。

呵，好一片燦爛的春陽落進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