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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時會“失掉了外界事物的概念,甚至於不認識城裡的街道”,他把自己作品裡的故事信以為真,“把自己虛構世界的訊息,當做現實世界的訊息告訴朋友。”和精神病患者一樣,他完全把想象當現實,甚至覺得想象的真實超過現實的真實,以致連城裡的街道都不認識了。《巴爾扎克論》載《文藝理論譯叢》1957年第二期。鄧肯也有這種體驗,她在舞蹈中常常達到“這樣的狀態:似乎外在世界的一切都顯得陰沉、冷冰、虛假,對我來說惟一的真實就是發生在劇場裡的事情”。《鄧肯自傳》第159頁。藝術創作中的這種心理變態體驗說不勝說,事實證明,沒有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在創作高潮中不曾進入這種境界、有過這種情緒體驗的。心理學家證實,人的大腦不能區別現實與想象中的“現實”,比如一個人在夢中身居險境,會猛然驚醒,甚至滿身大汗,呼吸加劇;一個催眠被試者被告知,他正在北冰洋上,他不僅會冷得發抖,而且身體上出現雞皮疙瘩;當被試者確信他的痛覺非常遲鈍時,他甚至可以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被施行外科手術。在這些事例中,大腦和神經系統都作出了相應的反應,表明他們相信自己是處於一個真實的情境中,可見大腦並不能完全區別現實與想象中的“現實”,人的大腦和神經系統是根據他認為是真實的或想象成真實的作出反應的。詳見《大眾心理學》1984年第5期第25頁。所以在藝術創作中把想象當真實的現象是有科學根據的。
藝術家雖然常與他們所創造的人物一同經歷磨難的痛苦或痛苦的磨難,卻獲得了最大的幸福和滿足。也許正因為有這種痛苦,他們才更覺得幸福。這樣的幸福感本身就有點變態。福樓拜說:“寫書時把自己完全忘去,創造什麼人物就過什麼人物的生活,真是一件快事。比如我今天就同時是丈夫和妻子,是情人和他的姘頭……”轉引自《朱光潛美學文集》第一卷第44頁。陀斯妥耶夫斯基說:“如果我過去什麼時候有過幸福的話,那麼,這也並不是我因為成就而陶醉的最初瞬間,而是當我還沒有把我的手稿讀給任何人聽,拿給任何人看的時候,在那些漫漫的長夜裡,我沉湎於興奮的希望和幻想以及對創作的熱愛之中;我同我的想象,同我塑造的人物共同生活著,好像他們是我的親人,是實際活著的人,我熱愛他們,與他們共歡樂,同悲傷,有時甚至為我的心地單純的主人公灑下最真誠的眼淚。”《古典文藝理論譯叢》第十一期第111頁。請看,這種變態心理境界是多麼令人神往啊!是的,藝術家的最大幸福就是如痴如狂地沉迷在藝術創造之中,最大的滿足不是在目標達到之時而是在充滿希望和幻想的途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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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物我一體即推己及物(1)
藝術家在創造中還常常把無靈魂、無生命的東西看成有靈魂、有生命的。也就是說,他不但人我不分,還常常物我不分或物我兩忘,即把物看成自己,或把自己看成物。“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陸游的這句名詩,正道出了這種體驗。這就是王國維所說:“詞人之忠,不獨對人事亦然,即對一草一木亦須有忠實之意。”英國大詩人華茲華斯這樣寫道:
對每一種自然形態;岩石、果實或花果,
甚至大道上的零亂石頭,
我都給予有道德的生命:我想象它們能夠感覺。
英國小說家高爾斯華綏說得更深切:“蔚藍的天,天空下褐色的土地、青草、綠樹、動物、風雨、星辰,對我從來不是陌生的,因為我在它們之中,屬於它們,和它們打成一片;我的血肉與土地是一體,我血液中的熱和陽光中的熱是一回事,風、暴風雨和我的激情是一回事。只有對我的同類我才感到‘陌生’。尤其在城市裡。”《高爾斯華綏散文選》百花文藝出版社2002年版第178頁。
最可驚異的是1983年諾貝爾生物遺傳學獎獲得者美國生物學家麥克林托克對待她研究物件的態度。據介紹,她終身不婚,生性怪僻,獨來獨往,只對生物學“情有獨鍾”。她一進實驗室就是16小時。樂此不疲。她與所研究的生物渾然一體,發生深厚的感情。甚至在休息時耳邊也總是繚繞著玉米的呼喚和小草的尖叫。因而被認為是個不可理解的神秘的、甚至是發瘋的人物。她曾這樣說:“我發現我研究染色體的時間越長,它們就越大,當我真正同染色體在一起工作時,我就成為其中的一員了。我鑽了進來,我成為體系的一部分。我跟它們在一起,它們變大了。我甚至能夠看到染色體的內部……那使我驚詫不已,因為我真的感到好像我已鑽了進去。這些染色體全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