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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對視著……
它是最軟弱的那一隻,總是得到最好的照顧,最大份的獵物,最安全的位置。哥哥姐姐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它們說,安心去睡,睡醒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永遠不分開了……然後它好聽話,好聽話的睡去……
當它再次張開雙目……
當它再次的呼喚……
世界上……就只孤單的……那麼孤寂的……剩下它一個……
它徘徊著,尋找著,奔跑著……
要活著,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它找啊,找啊,聞啊聞啊、叫啊叫啊……誰能回答它,誰來清潔它背部觸控不到的皮毛?
接著它看到了,聽到了,那個動人的聲音,它在呼喚著……幫它追憶著,一家子快樂的粘在一起的日子,互相依偎的日子。它每天都去聽啊,那個時候,它第一次覺得,那種生物除了果腹之外,也能帶給它溫暖……慢慢的……慢慢的……它忘記了哥哥的忠告……姐姐的教導……
於是,它又睡去了……以為這一次,可以幸福的不用再醒來……不用再孤獨一次,沒有人能知道,那種滋味,多麼難熬。
天地間,只有它一個的恐懼,如果它明白,如果它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那麼它寧願選擇……
“死亡!”
心甘情願的,去死亡……
一步,兩步,魚悅在接近著,他看著他的眼睛:“豆……”他叫他,想伸出手去擁抱他。
他認識那雙眼睛,那雙充滿矛盾的眼睛,雖然他長大了,但是,嘴角那個小小的酒窩,就是年輪怎麼跨越,它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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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吼……”他突然大叫,周圍的東西飛了起來,巨大的衝擊波和嘯聲頓時引發了花椒和一些僕人的暴虐,那些可憐的人,身上的毛細血管頓時受到強大的損傷,七竅流血不止的神態癲狂。
魚悅翻轉手腕,伸手從牆壁上拿下一個裝飾用的醫器,只吹出幾個單音,那件可憐的所謂醫器便破碎成一塊一塊的。
奉遊兒和帝堂秋記得這個聲音,怎麼能忘記呢,那些和他們一起成長,一起共事的多少人都死在這個聲音之下,還有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樂醫們。他們對視了一眼,就近去摸自己的醫器,這一次,即使同歸於盡,他們也不想再有一次後悔的記憶。
“不……不要傷害他,他是……人……他是小豆!”魚悅大喊著,哀求著。
正要奔跑出去的包四海,心臟猶如被雷擊一般,斷裂成無數片,他捂著心臟緩緩的倒地,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易兩倒下的方向,接著,無奈的昏迷過去。
“熬……”他又張開了嘴巴,那是憤怒,是不甘,它找到他了,真好,它找的就是他,毀滅了他,那麼心裡那種難過的要碎了的感覺,會好的,對吧?
他大叫著……突然……另外一種奇怪的聲音,只有他能聽到的古怪聲音阻斷了他第二次嘯音。當初,在吳嵐殺那些大樂醫的時候,他一共用了三聲。
三聲嘯音,觸發別人內心糾葛的痴纏,每個人都有痴纏不開的事情,這些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尷尬,難受,糾結,苦痛的記憶,隱藏在每個人的內心,最最深處的地方,那些東西,就像一塊表面上看上去已經結痂的傷口。
那傷口,不管過去多少年,開啟那道痂,裡面依舊流膿流血。
實驗獸的嘯音,是頂級負面值的一種極致,當這種極致達到最大值,那麼它會成為樂醫的剋星。
這就是有風為什麼需要實驗獸的秘密,他們要的就是徹底的,不計後果的毀滅,沒有什麼所謂的新世界,沒有什麼,所謂的合作,纓然從制定這個計劃開始,就沒想著和融心有什麼融合的念頭,他要結束這一切,結束他,還有他,曾經的琴聞音的苦難的一生。
那歌……是無聲的歌……歌聲來自世界上最後一隻人魚。
月光緩緩的張嘴,他在攻擊,無聲的攻擊,魚悅從來沒看到過如此憤怒的月光,他上半身的衣服全部碎成無數片,那些藍色的頭髮猶如對面的他一般,也轉換成一種武器,它不倒立,也沒有寒光,但是,它在延長著,猶如無數條藍色的曲蛇,那些曲蛇迅速的蔓延過去,纏繞住了他。
現在的月光,就像一位披著看不見盔甲的戰士,他的眼睛裡剩下的只有敵人,這麼強大的敵人,令他內心難以描述的興奮,人魚……何嘗不是獸。
無論我們叫什麼……屬於什麼種類……歸附哪一科……我們都屬於食物鏈……都是獸。
魚悅瞪大了眼睛,他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