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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頭再次背起那個古怪的箱子,巨大、沉重。他慢慢跟隨著魚悅,帝堂秋和四季婆婆他們都不緊不慢地跟著。
魚悅站在一個點,一個略微中心點的地方,小店市地處海岸,城市是長形,好似一個蠶寶寶,中線並不好找。
“就這裡吧。”魚悅站在六國酒店附近的一個高臺上說。
“呦。這就擺開戲臺唱起來了?”奉遊兒終於憋不住戲謔地說了一句。這叫跌涼。
榔頭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涼,這是榔頭真正的眼神,不要命的眼神。奉遊兒只是覺得心裡一寒,吐下舌頭再沒開口,帝堂秋拍拍奉遊兒的肩膀,安慰下他。
魚悅慢慢走到高臺,坐在一處凸出之地,慢慢開啟箱子,遮蓋了多少年了,這六十六根琴絃子,就如魚悅自己。魚悅輕輕摘下水琴的蓋布,月色的籠罩下,水琴發著奇異的光芒,流光溢彩。
“好琴。”四季婆婆脫口而出。
魚悅撫摸了一下水琴,接著慢慢挽起袖子,他看下遠處的大海,定了下心神。
樂聲,就這樣緩慢地盪漾開來,不經意的盪漾,水滴從鍾|乳石上點滴地擊打在水泊子上,悅耳,自然,千萬條暖暖的,甜甜的,細膩的味道盪漾開來,好像,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被放進嘴巴,清香,絲滑,從心尖尖上挑動你的每根神經。
魚悅的誘惑沒有譜,他的曲大部分沒有譜,只是想到哪裡就彈奏到哪裡。
其實,人生中,有無數的美好,雖然在記憶裡,我們總是懷念著那些悲情往事。魚悅就在讚頌美好,太陽的溫暖透過海面,照在肌膚,自由自在地猶如魚兒在暢遊。月光說,當你明白了大自然的秘密,你可以和所有的物體一起唱歌,魚悅深信。
路邊的樹葉,附近海面的水花,猶如碎石擊打,節拍吻合,奉遊兒他們呆呆地看著高臺上的魚悅,有一種要哭的感覺從他們心裡緩緩的要抒發出來。隱約著,城市的邊緣,嘯聲突然響起,緩緩接近。那些嘯聲和魚悅的聲音一唱一和的。
來了,就這樣?就這樣輕而易舉?
魚悅的額頭慢慢地冒出一些汗珠,頭一次這樣一開始就竭盡全力的使用精神力。他看下榔頭,榔頭手腕一抖,兩把亮著銀光的尖銳鋒利的匕首出現在他手裡。他快步走到魚悅面前擋在他的面前。
嘯聲越來越近,奉遊兒他們迅速站開,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包圍群把魚悅圍攏在當中。
魚悅的樂聲,沒有急促,即使嘯音離他們越來越近,隨著水音低轉, 孤獨少年孤佇河岸,看著遠處的帆影,想念親人的那股思念越發地濃厚起來。
幾聲沉悶的墜地聲,地面微微地震動著,魚悅抬頭,呼吸一緊。他再次看到它們了,它們又長大了,說不清是第幾次蛻變,原本粉紅色映出血管的細皮外,竟然是一色的銀光水滑。它們比它們的父輩要高大,如果身體蜷縮起來,就如一輛坦克車的大小,如此大的體積,它們是怎麼隱藏在這個都市的?
許是許久沒有見面,實驗獸互相聞著,鼻尖碰著鼻尖低鳴,低鳴聲打斷幾個音符,奉遊兒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肅殺之音突然響起,原本和諧的音調突然消失,實驗獸一起長嘯著,因為這些不和諧的音聲打斷了家族相聚。
突然一聲清脆的琴鳴,田葛先出手了,他的風刃掛著滿地的灰塵向實驗獸席捲而去。站在最前面的那隻實驗獸迅速轉身,對著撲面而來的十數個風刃就是一聲長鳴。“吼!!!!!!!!!!”
田葛仰天吐出一口鮮血,身體高高地飛出去,摔到了後面。
“誅殺”帝堂秋亮出了他的多寶鈴,這是大家第一次見到帝堂秋的醫器,兩個半圓型的月環上,吊了十五個大小不一的金鈴兒,伴隨著清脆的聲音,眾人都拿出了醫器,這次的機會太難得了,
漫天的各種形態的風刃,白色的光芒中一些銀色的光也顯現出來,現場一片的肅殺之曲,樂盾們緊張地阻擋著。
開始,那些實驗獸還在互相的擦來擦去,也許是某個精神力高深的樂醫的風刃厲害,最小的一隻鼻子上竟然被擦出深深的一道溝壑,鮮血飛濺。實驗獸怒了,它們先是鼻端一動,接著最大的那隻竟然縱身一躍,衝著四季婆婆就飛躍過去。鵠立大叫了一聲,聲音猶如火山爆噴,他倒退幾步,衝著著實驗獸就跑了過去,應該是拿身體撞擊了過去,鵠立做樂盾做了多少年,他是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能活到這個年紀的樂盾能有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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