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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解決完畢再說。”
魚悅藏在人群裡,目送著他們離開。十二年了,他們如同陌路,十二年之前,也同樣是陌路。片刻後,人群散去,魚悅跟著幾位護士回到護士站。在那裡,他呆呆的站立了很久,直到別人問起,才終於想起病房內,有個餓的要發瘋的榔頭。
“那個。。。。。。小老闆?”榔頭無奈的聲音。
發呆的魚悅被打斷沉思:“啊?”他扭頭,自己的湯匙離可憐的病人還有一段距離,病人努力撐起腦袋,在距離湯匙一寸的地方再也挪不動了。榔頭看著魚悅,可憐巴巴地。
“哦,抱歉。”魚悅把椅子向前拽了下,這次是看著榔頭,小心地喂的。榔頭胃口很好,是真的餓了,一保溫桶魚湯渣都沒剩下。
喂完了湯,魚悅走在衛生間裡刷保溫桶。他仔細打量著鏡子裡的人。過長的劉海被拉得很低,直到眼簾,巨大的黑框眼鏡蓋住了眼鏡,常年在海底不受日曬而蒼白的面板。魚悅伸手緩緩摘下眼鏡,看著沒有眼鏡的自己,眉心的紅痣早就脫落。十二年前,他象隨知意,十二年後,他竟然越長越像月光,一個男人居然生成這樣。。。。。。魚悅多少有些黯然,不過這些不是重點,他上下的詳細的打量自己,他們應該認不出來了吧?他已經不再是那隻老鼠了,不再是了。。。。。。
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的流淌著,魚悅突然彎腰,雙手接著一捧一捧往臉上打去。要冷靜,要冷靜,知意是非常厲害的人,他不會有任何事情,絕對不會。
榔頭仰面躺著,醫生不許他枕枕頭,他的脖子和腦袋要乏得崩潰掉。他伸手想叫護士,扭頭卻看到靠著窗臺發呆的魚悅。剛才他就想問了,他是去洗保溫桶?還是去洗澡了?從衛生間出來,渾身水淋淋的,接著就靠著窗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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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美,榔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小老闆第一次在他面前沒帶那副醜得要死的眼鏡,他靠在那裡,微風吹起眼簾前的頭髮,側面看去,那個人就猶如一副古老意境中的水墨畫。很美,很飄逸。榔頭忘記了自己可憐的脖子,呆呆的看著。
“那個。。。。。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但是秘密放久了,就如傷口一般,遮掩的再好,也會化膿,會潰爛。”寂靜的房間裡,榔頭的聲音,突然響起。
魚悅回過頭,看著榔頭:“什麼?”
“哦,那個。。。。。我,我是說,謝謝,其實,我早該道謝了,謝謝你救了我,幫我叫救護車,還有那個。。。。。。醫藥費。”榔頭越說聲音越小。
魚悅慢慢走過來,一隻手扶著榔頭的上半身,一隻手輕輕的揉他的脖頸。他的手很涼,很舒服。。。。。
“你的手,你的手,不是不能動嗎?”榔頭驚訝極了。
“誰說的?”魚悅的聲音有些耍花招後得逞的笑意。
是啊,從來沒人說過,只是他們就那麼認為了。
“我只是懶得動它,我在訓練左手,我希望左右一樣靈活。”魚悅停了會還是回答了榔頭這個問題。
“喔。。。。。。”榔頭點點頭,閉起眼睛,被放鬆的脖頸,很舒服。他沒有去追問,為什麼要訓練左手這個問題。
“前面,最前面說的那句話,再重複一次。”魚悅的聲音從他腦袋頂傳來。
“。。。。。。以前,我很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孤兒,別人給我飯吃,對我好,我該以性命報答。因為,做人要是沒有良心,還叫人嗎?那個時候許多回和死神就是一擦肩的事兒,說實話,我覺得能活著,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健康的活著,即使是自私點,也沒什麼,人只能活一次對吧。”榔頭沒有再重複之前的話,也許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再說一次那麼肉麻的勸說言吧。
魚悅的手停了下,略帶點困惑地說:“那麼,我現在也給你飯吃,還給你付醫藥費,你是不是也以性命報答呢?”
榔頭噗嗤樂了:“我想活得自私點,這一次,我要為自己活著,像個人一樣。不過,還是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用我力所能及的方式。”
魚悅沉默了一會兒,放下他的腦袋,關起窗戶:“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他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果殼,調整好室內的燈光,轉身欲去。
“小老闆,你的眼鏡。”榔頭也覺得有些累了,他迷糊的閉上眼睛提醒。
“我不再需要它了。”魚悅溫和的幫他拉好被。
病房的門,緩緩的關閉。榔頭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他覺得他會有一個好夢,睡一個好覺,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做到了,他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