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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美女研究員更是出名,製造假資料和影象的論文險些去評選諾貝爾獎,是個想騙學術經費,又不慎遍過頭的例子。
當然,80年代初的中國學術界管理的就更鬆了。畝產萬斤的衛星故事還沒有過去多久呢,為了“科學進步”,為了節省時間和研究經費,研究員迫於政治人物的壓力偽造科學結果也是常見的情景。
不過,皇帝的新衣沒有拆穿的時候是新衣,拆穿了就是醜聞了,畝產萬斤和學術不端皆是如此。
楊銳也不確定李鑫是否會真的學術作弊,但是,輕工業相關的論文也是很難的,會有很多的計算,很多的物理和化學,比寫寒假作業的任務量要多的多,而且毫不客氣的說,不是每個研究員的計算水平都過關的。
李鑫今年三十多,也就是50年代出生,小學和中學基本是在革命中度過,這種情況下,他能完成研究生教育,顯然要付出常人數倍的努力,或者,常人數十倍的資源。
楊銳也不找人幫忙,自己在華東紡織工學院的條目下,找李鑫的論文。
北大的圖書館整理的很好,這花費了楊銳一些功夫,但他還是找到了三篇論文分別發表在三個中文期刊中。
研究生三年,發表三篇論文,這是挺不錯的成績了,怪不得李鑫想繼續做學術。
楊銳倒是點了一下頭。後世的研究生大多是從二年級開始做研究的,只有比較厲害的,又遇到厲害的導師,才能從一年級開始,所以,後世的研究生,三年也就發表一兩篇論文,以得到一篇sci論文為目標。
80年代的研究生其實更晚一些,他們往往需要在研一的時候補課,研二的時候上課,好在不用找工作,總有一年半左右的研究時間,三篇論文算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楊銳將三本期刊借出來,先大致的翻了起來。
80年代的國內期刊評價體系是很混亂的,只是期刊數量還少,總體顯的高階。
李鑫的論文位置都不錯,三篇都是非晶態金屬的實驗論文。非晶態金屬其實就是金屬玻璃,在80年代屬於熱點研究,讀博繼續研究,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方向。
然而,當楊銳具體讀起了論文的時候,卻發現了其間的問題。
三篇論文中的兩篇,用的資料都是同一次實驗。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有些實驗費時費力費錢,成功率也小,好不容易做出來了,肯定想要充分利用。
不過,利用的方式也很多,深入研究並引用前文是最正當的程式,可另一方面,一旦引用了前文,本篇論文的獨創性就大打折扣了,遇到嚴苛或不認真的審稿人,被駁回的機率很高。
比如pcr的發明人穆里斯,他的首篇pcr論文發表於《自然》,之後的深入研究重做了新的實驗,卻因為沒有說明與《自然》發表的論文的不同,而被《科學》拒絕,最後只能去了《酶學方法》。
為了減少被拒的機率,很多論文作者就不會引用同實驗的前文。
這是一個灰色地帶,不受待見,但確實存在。
審稿人也不是每篇論文都看過,每篇論文都記得,即使發現了被拒,其實也沒有多少麻煩,審稿人又不是學術警察,即使多嘴說上兩句,也不會怎麼樣。
只有少數國家,才會有嚴格的學術管理,可即使如此,學術這麼高階的東西,學者都那麼忙,想要真正的嚴格管理,也是很難做到的。
而且,許多學者也不畏懼懲戒,大不了辭職去私營公司工作好了。便是80年代中國這樣的環境,一名水平普通的研究員,或許會在北京混的不好,但只要願意離開北京,全國盡是可去之處,仍然會有很多的地方企業來招攬的,所以,比起學術不端那軟弱無力的懲戒,把握眼前,將職稱和名氣快速提高變的更划算了。
李鑫顯然也走了一條小捷徑。
他沒有引用自己前面的論文,從而令自己的第二篇論文變成了一篇全新的論文。
楊銳仔細的讀了它們,很快明白了為什麼。
李鑫的兩篇文章,根本是雷同作。
這可比兩篇文章用一個實驗過分的多。
確定了此點,楊銳才掏出紙筆,默默的計算起來。
一會兒,李鑫的兩篇論文的秘密就呈現了出來,無非是數字遊戲罷了。
第一篇論文討論成功率,第二篇論文討論失敗率,第一篇論文做函式曲線,第二篇論文用表格代替。
不仔細看的話,還會以為他是過度使用,仔細一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