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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峰低頭看看毛票,揣到了兜裡,用腳撥撥爐子底下,說:“煤餅就沒有,碎的這些,你們能拿走多少拿走多少。”
郭威生氣的道:“這些哪夠。”
“不夠沒關係。”景存誠拽住他,又衝陶峰笑笑道:“管教,有感冒藥再給兩顆,送佛送到西吧。”
勞改農場倒是不缺普通的藥品,燃料是因為山高路遠難以運輸,藥品就容易攜帶多了。
當然,藥品也是要花錢的,陶峰本來不願意給,想到景存誠前面說的話,還是擠了兩顆給他。
德令老改農場裡原本關押著很多人,事實上,青海的各種司法機關一度關押著全國25%的犯人,可這些年,不少人都66續續的被放走了。
最初的時間,農場裡的幹部甚至惴惴不安,生怕被放走的******再次得勢,找回來報仇。
如今幾年過去了,他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生,農場裡離開的人也越來越少,看守們故態復萌,漸漸的有將剩下的******當作普通刑事犯對待的徵兆。
不過,******和刑事犯終究是不同的,景存誠的話也合情合理。陶峰於是給了藥,免得結下禍根。
第二天早操過後,景存誠回到房裡,繼續照顧老張。
農場裡的其他人也聽說了,你一把我一塊的,蒐集了兩簸箕的小煤,讓他們能將房子燒的暖和一點。
但是,大家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
景存誠和程裕兩個人,不停的用沾水的毛巾,給老張物理降溫,到了中午,才稍微好了一點,但那究竟是太陽的功勞,還是兩人忙碌的結果,卻是分辨不清了。
“燒還沒有退下去。”程裕又倒了些熱水在臉盆裡,愁容滿面的道:“煤又快要用完了,下午得熄火了,再這麼用,晚上又沒得用了。”
“我再找大家要點去。”郭威一聽就出門了。
程裕搖搖頭,看著緊閉的門,無奈的道:“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你該說,右派家也沒有餘糧。”景存誠搓搓手說。
程裕直起腰,苦笑道:“你還有心情說笑話?”
“哭喪著臉也沒用,能要多少要多少吧。”景存誠淡然道:“能活一天算一天。”
房間裡的談話就此為止。
一個小時候,郭威皺著眉頭回來,簸箕裡裝了一半的煤,說:“能拿出來的,下午都拿出來了,就這麼多了。”
程裕和景存誠沒說話,三個人圍坐在爐子邊,不時的給張鈞換一個毛巾,各想各的。
下午,太陽的力量越來越弱,而火爐的溫度卻沒有提高。
張鈞依然昏睡,三人6續裹上了被子,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砰砰。
敲門聲瞬間驚到了三個人。
“誰?”
“景先生在嗎?我是陶峰,帶了醫生來。”陶峰再次敲了敲門。
景存誠驚訝的拉開門,見到陶峰,問:“管教怎麼來了。”
“今天你不是說老張病了,我回去琢磨著,不能就這樣啊,所以帶個醫生來看看。康醫生,你瞧瞧?”陶峰說著,將位置讓給了帶來的醫生。
勞改農場一共就一個醫生,平日裡對犯人是愛理不理的,此時卻有些特殊,臉上帶著笑,坐在老張身邊,開始給他診脈。
一會兒,醫生更是開啟醫療包,拿出了一組輸液裝置和大玻璃瓶裝的液體,說:“有點脫水,燒也比較嚴重,先補液和退燒。”
“房間太冷了,就是沒病的人,也要凍感冒,得了病就更難好了。”景存誠皺著眉說了一句。
陶峰立刻道:“我讓人去取煤了,馬上就給你們燒起來。”
“有運煤車來了?”郭威傻愣愣的問了一句。
程裕呵呵一笑說:“肯定是有東西來了,卻不一定是運煤車。陶管教,有什麼好事,就給我們分享分享唄,別一個人藏著了。”
郭威眼神一凝:“是不是有人平反了?”
程裕和景存誠也緊緊的看著陶峰。在勞改農場,人們最期待的就是平反回家了。
陶管教尷尬的笑笑,說:“平反的通知不能是我送的。我就是接了一個電話收了一封信,景先生的大舅哥過兩天要來。”
“小武來了?”景存誠接著疑惑的道:“小武以前也來過,陶管教以前可是不敲門的。”
“景先生別擠兌我了,您以前是大人物,以後也是大人物,我陶峰就是個小人物,您願意就瞅我一眼,不願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