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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康道:“無論留在腥風寨與他們拼了,還是在逃亡途中被人截擊,死傷均在所難免。若然留在山上,敵人在山下團團圍住,守株待兔,我們糧草不斷,便不戰自亂。相反,我們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先行撤退,本著‘窮寇勿追’的疑慮,他們未必敢追來。”
胡有能道:“這委實要賭一把。不過我還不明白為何選在卯時起行?”
徐康直指兩側山崖道:“胡寨主且看——下山路上,兩側山峰空隙相對,風一急,便發出淒厲的聲響。”
胡有能若有所悟,但仍未能道出箇中奧妙。徐康繼續道:“窅幻山莊的人不善騎馬,他們若至腥風寨,見我們已遁逃,要麼狐疑不前,要麼急起直追。如今正值深秋,卯時風最急,一旦策馬賓士下山,風過山峰間隙的聲響更加淒厲,馬匹聽了必然驚顫,引致陣腳大亂,我們可以藉此機會殺敵人一個回馬槍。”
胡有能為之深深折服,道:“怪不得徐寨主下令不許急行,真真神機妙算!”
徐康道:“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是在窅幻山莊的眼皮底下從容撤退。”言罷,二人會心一笑。
卻說黃晴川所乘之馬位於隊伍中列,錦盒系在馬頭處。出發之前,林路遙將梅秀枝的畫像摘下交給她,她便收於錦盒之中。雖未敢肯定錦盒內的原物就是這幅畫,但她肯定此畫像應該是條線索。
忽二騎馳至,馬上所乘,是兩位妙齡少女,報上姓名,一曰小涓,一曰玉琤。黃晴川認得二人,乃當天端水給自己洗澡的婢女。
小涓行近低聲道:“黃姑娘,一路上莫與其他寨主說話。”
黃晴川大吃一驚,佯裝懵然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旁邊玉琤亦上前道:“黃姑娘不必驚怕,我們是少寨主的貼身侍婢。黃姑娘的事少寨主已告訴我們,所以特遣我們前來暗中掩護你。”
黃晴川后悔極了:林路遙的線眼挺多,自己連嘆口氣伸個懶腰都在她掌握之中,早知如此,當初絕不會答應做這個拉線木偶。可又一想:現在咱們是互相利用,她需要我穩定腥風寨計程車氣,我也需要透過她搞清楚錦盒失物的下落,看此份上,姑且隨遇而安,見機行事。
玉琤又道:“不到緊要關頭,黃姑娘千萬不要出手打鬥,否則眾寨主會識破你的招式,知道你是假冒的夫人。”
黃晴川暗罵道:呸!區區一個侍婢,敢在我面前發號施令!好,為免多生事端,今兒暫且忍你!
第三回:暫憑堅忍棲吳市,何用躊躇望楚天(二)
黃晴川身邊的馬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殷宜中,他年約四十,面部輪廓分明,雖雙目緊閉,眉宇間仍透出一股英偉不凡的氣度。黃晴川不禁驚歎:這副容貌,誰個看出他是山賊頭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戀戀不捨的胡有能再度回望腥風寨,但見遍插於瞭望臺的旗幟全被撤下,急呼徐康看去。
徐康皺眉道:“窅幻山莊的人殺來了。”他迅速傳令,所以人不許驚慌,繼續前行。說是不許驚慌,腥風寨上下有哪個不是劍拔弩張?
小涓見勢不妙,謂玉琤道:“你保護黃姑娘,我保護大寨主!”
黃晴川不忿道:“喂,你們好歹也叫我一聲夫人吧!”
小涓、玉琤連忙賠禮道歉。黃晴川又問:“那我幹些什麼?”
玉琤道:“夫人宜見機行事,不要輕易出手!”
黃晴川心想:窅幻山莊的人武功何等了得,你們兩個信口雌黃的小丫頭能曉得麼?保護我?待會兒被人打得哭爹哭娘時,我才出手救你們吧!
卻說窅幻山莊那頭來了兩百餘眾,由四人領著。這四人,分別身穿青、絳、素、烏四種顏色的衣服,他們是潘壽陽門下四大弟子。著青衣者叫劉楚亨,使一條九節鞭;著紅衣者叫易相虎,使一柄寒月寶劍;著白衣者叫譙行,使一把朔風刀;著黑衣者叫雷一夕,使一支烏金杖。
四人果如徐康所料,昨晚未敢來犯,天一亮,立即糾集手下氣勢洶洶殺上腥風寨。及至入寨,卻見空無一人,易相虎登高遠眺,望得腥風寨的人馬已下山十數里,急令窮追。雷一夕止之道:“腥風寨的人撤退從容,恐防有詐!”
易相虎道:“觀此腥風寨的陣勢,不過四百餘人,這裡已然空城一座,下山的路又不易設伏,還何詐之有?彼氣數已盡,我等現在不追,留待何時?”
劉楚亨亦道:“二弟說得沒錯!他們正倉皇潰退,我們一追下山去,必大亂其陣腳,到時我們乘亂殺入,定能將腥風寨連根拔起。”
這四人各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