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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盛男居然泰然自若道:“我長這麼大了,除了你,我沒碰過別的女子。現在我能活得了幾歲還是個疑問,要是這就讓閻王召去,卻連女子的身體都沒觸碰過,怕做鬼也不精靈。今兒難得有個好機會,我也應該好好銷魂一下唄!”
黃晴川快氣昏了,抬起第二個巴掌,又生怕打下去他會疼,只好止住:“待會兒過了山崖,我有你受的!”
“對!我們一定能過去!”陸盛男挺了挺腰身,前行而去。剛才嬉戲的氣氛,又恢復嚴肅。
黃晴川合上眼睛,腦海馬上浮現出懸崖下方那個黑黑的深谷,失聲叫道:“等等,我還是害怕!”
其實,陸盛男心裡更加害怕,因為小路上的落腳點已有裂紋,不知道走過時會不會斷裂,況且它還要同時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他深深地吸一口氣,道:“晴兒,記得我為你唱的那首《竹枝詞》麼?”
黃晴川緩緩張開眼睛,片刻才道:“記得!”
“一會兒我踏出第一步後,你心裡就開始念著那首歌,想一想那一幕千山暮雪、萬壑翠微的壯麗風景,我們過了懸崖,就會看到它,將會投入它的懷抱之中。”
黃晴川舒坦一笑,重新合上眼睛。
嗚兒喂——
倏然一夜入冬寒,四野茫茫行路難。
妹子緣何孤獨客,踉蹌形跡到雲端!
她反覆念著,可“行路難”三個字,頓然又使她回到現實中來。略張眼縫時,陸盛男已踏出懸崖好幾步。她的心劇烈竄動,抓住陸盛男的雙臂越發地緊,卻不敢喊出聲來。
陸盛男暗暗擔憂,因為她的手抓得太緊,自己很難用力,此外,她的身體抖動越發厲害。
無奈,陸盛男停了下來:“晴兒,不要害怕。還有十來丈的路子就到了。快念那首《竹枝詞》!”
黃晴川面色發青,垂下兩行驚惶的淚水,說道:“不行,我真的很害怕!”
“晴兒,把舌頭頂住上顎,不要說話,我給你唱歌!”
“不行,這樣你會分心的!”
“不怕,我能行的!”陸盛男吞了一口口水,打起精神,徐徐哼起幾首竹枝小調,一首接著一首,音韻輕揚,悅耳動聽,柔和如天上白雲,流轉如山間小泉。
嗚兒喂——
雲外阿哥赴遠遊,水邊阿妹睡蘭舟。
應知雲水長相接,約到華胥好聚頭。
嗚兒喂——
春風歲歲紫荊關,人去烽臺且未還。
恨妾生無楊戩目,盼郎難以望穿山。
嗚兒喂——
良人將別赴瓊崖,小妹漣洏贈草鞋。
記取衡陽回首處,兩行心跡在雲階。
嗚兒喂——
阿妹妝奩紅字書,阿哥盟誓不言虛。
一雙守望同巢燕,兩尾痴情吐沫魚。
嗚兒喂——
哥說重逢立夏時,可憐屢屢誤歸期。
問蟬此刻人何在,蟬問葉兒知不知。
第十五回:漫言銅杖前塵事,共赴山崖絕路人(三)
腳下,是碎裂沙石落下的聲響。可怕的是,人只能聽到斷開時的聲音,卻聽不到深谷中的迴響。黃晴川感覺陸盛男的腳步安穩下來,她小心翼翼張開眼睛,原來已履平地!二人喜不自勝,深深相擁。復望那道山崖,不禁狂籲一口氣。
黃晴川道:“若是清兵追來,看見山壁上的小洞,必定知道我們過了懸崖!”
陸盛男自信說道:“那又何妨?不是每一個清兵都有膽量過來。”
黃晴川想想亦然,復不為慮。
懸崖這邊的路好走多了,路寬數丈,而且並不陡峭,兩邊無荊叢之擾,故兩人走得輕鬆,有說有笑。
黃晴川笑問:“怎麼你會唱那麼多的《竹枝詞》?”
陸盛男道:“都是孃親教的。”
“你孃親通曉音律?”
“我娘和我爹可謂才子佳人的絕配。爹譜曲寫詞,孃親則清喉唱出。剛才那些《竹枝詞》都是我爹和孃的心血之作。”
黃晴川心中豔羨至極,一字一字吟道:“一雙守望同巢燕,兩尾痴情吐沫魚。你爹和娘一定很愛對方!”
陸盛男一時愴然:“要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或許他倆真能白頭到老。”
黃晴川意識到自己失言,即以婉言勸慰,隨後不再提及此事。
卻說山下清兵,由胡佳德彪另一心腹雷鼎所率。雷鼎是滿洲人,姓阿克佔,祖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