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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孩子梳到了青年,我由烏髮梳成了白頭,甚好……甚好……”
扶桑鼻心一酸,手指微微地顫抖著,彷彿那木梳拂過的銀絲全在頃刻間纏成了歲月,千絲萬縷,皆是訴不盡的悲與愁,道不出的情與夢,今時今日,扶桑心中已經完全瞭然,但此刻卻依舊忍不住潸然淚下。
毒聖含笑凝視著畫中的桃花,往事一幕幕地浮現在腦海之中,那一年,在宣州祭壇,他如何與龍簫相遇,如何與這個被尊為天子的人酌酒共飲,並肩作畫,如何結識龍淚竹和沈猶信,如何踏進大宗皇宮,如何度過那段此生最難忘的歲月,之後,他又如何回到靈予山,如何受禮成為掌門,如何經歷洗淚崖之變,如何收了三個弟子,如何走過這痛悔而抱憾,清冷又落寞的十七年……
毒聖目光絢爛,坐在案前無言良久,心中卻是萬般澄明,直到扶桑將他肩上的白髮一絲不苟地梳理好,他亦在追憶之中理清了紛亂多年的思緒,俊雅的面容斂盡了清冷之色,竟漸漸地浮上返璞歸真的歡悅來,不禁輕嘆道:“宿昔朱顏成暮齒,須臾白髮變垂髫……”話音未落,扶桑竟忽地在毒聖身前跪下,流著淚直視著毒聖的眼睛,決然道:“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毒聖伸手撫上扶桑的頭髮,憐惜道:“好……好啊……”扶桑釋懷地將頭輕伏在毒聖腿上,竟破涕為笑。
霎時間,剪雪閣外晚風獵獵,花雨蕭蕭,漫天粉白色的桃瓣肆意飛舞,不多時已沒了山林,沒了黃昏,沒了夜色,一眨眼,又大片大片地旋轉著朝無忘峰下的醉夢山莊飄去,放眼四望,綠瓦紅牆,鏡湖竹林,到處皆是簌簌而落的絕美雪雨,住在山莊中的眾多天門門徒見此奇景,紛紛奔走觀望,有人陶醉在氤氳的芬芳裡,有人則伸手去接,那花瓣竟在落入掌中的一剎那化為虛無,令人感到無限悽美與悵然。
此時此刻,九毒與沈猶楓正靜靜地躺在憶君小築後的一片繁花碧草之中,沈猶楓雙臂枕著後腦勺,雙目微闔呈大字而臥,九毒的小腦袋則橫枕在沈猶楓的腰上,左腳翹在自個兒高高躬起的右腿膝蓋上,口中咬著一根清甜的蘆尾草,兩人默然不言,思緒繁複,彼此心照不宣地想著那些令人動容的前塵舊事。
“剪雪……”見無數花瓣從無忘峰上飄落而來,九毒痴望著天空呢喃道,“是師父的剪雪……”
“恩……剪雪……”沈猶楓柔聲應著,任由花雨鋪天蓋地落到自己的臉上和衣袂上,他並未睜眼。九毒望著花雨,突然幽幽問道:“明日便下山麼?”沈猶楓嘆道:“一個月期限已到,我必須信守對主上的承諾,眼下龍鼎聯盟的大軍已赴宣州,我等也該折往宣州了……”九毒嘆了口氣,低聲道:“臨到今日,九兒才知道有多捨不得師父……”沈猶楓靜默無言,過了半晌,方才輕聲道:“聚散終有時,待天下大定,你我便回到靈予山多陪伴孝順他些時日,好不好?”
“好。”九毒點點頭,哽咽道:“九兒還要去普寧寺帶回孃親的骨灰,將她好生安葬,再下到洗淚崖底,尋跡信王……我爹爹和沈猶將軍的遺骸,將他們合葬在一處……”
沈猶楓神情一動,心猶如被什麼東西刺開個窟窿,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立時填滿胸膛,他猛然翻過身,以掌撐地,壓在九毒身前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九毒眼含水氳望著沈猶楓清澈的眸子,痴然一笑:“你我如今,便代替他們好生活著,待到百年之後,也合葬在一處,好不好?”說完眼角無聲滑下一行清淚,沈猶楓喉頭哽咽,伸出舌尖輕柔地舔去九毒眼角的淚水,澀聲道:“好。”
九毒丹唇微抖,心中立時百感交集,他再也按捺不住矜持的情感,驀地抱住沈猶楓的脖子,仰頭湊近沈猶楓的唇,頃刻間,舌尖交織著苦澀與甜美捲了進去,無須再多說任何語言,無須再確認彼此心意,只需含著那份默契,動情地吻他就好,所謂命中註定,想必便是如此罷!
沈猶楓緩緩的閉上如寒潭般深邃的雙眸,渾身上下被九毒熾熱的親吻攪得滾燙,他紛亂的思緒驟然凝結成一股噴著火焰的強烈情愫,當下俊眉一斜,眨眼便強控了主動權,那心中波瀾起伏的愛意,何需再沉積,何需再緘默,何需再痛苦,何需再壓抑,今夜,就在此處,兩片綿軟的丹唇如暴風驟雨般舔吻著,富有彈性的舌頭糾結纏繞,在香甜綿滑的壁腔內遊走,雪白滾燙的軀體纏綿在滿地幽香的剪雪桃瓣之上,天空花雨瀰漫,前塵,身世,血仇,江山……一切都已不重要……
九毒雪白的衣袂被猛然扯開,軟滑的身子緊貼著沈猶楓的胸膛,修長的雙腿纏上沈猶楓的腰,任由衣帶上的珠扣叮叮噹噹地彈落到花海中,染上一襲芬芳。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