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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憐孩子,莫非我沈猶楓要去向那無辜的連翹尋仇麼?我做不到,也萬不能這樣做,更何況,我始終感到這其中蹊蹺甚多,想那連荊芥必然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楓哥哥……”九毒見沈猶楓靜默了半晌也始終不發一言,遂擔憂地輕聲喚道。沈猶楓驀地回過神來,嘆息著收了心緒,緩緩地抬起眼睛,說道:“或許前輩說得對,沈猶楓今日且甘心放下對連荊芥的仇恨,但是,那閹賊萬長亭人人得而誅之,我此生絕不會饒恕他,父親的血仇,我必將手刃!”
“血仇……”毒聖低聲一嘆,不禁憐惜地看了一眼九毒,又轉頭望向窗外,淡然道:“仇人,未必就是你想象的那般,仇恨,亦未必就是你查到的真相……”說著悽然一笑:“我此生愛了一個人二十年,也恨了另一個人二十年,直到如今方才真正了悟……”
“了悟?”九毒心下困惑,不禁坦然問道,“徒兒知道,師父所愛之人乃是天慶帝龍簫,那麼所恨之人又是誰呢?”
“前輩所恨之人,想必是我的主上墨臺鷹罷?”沈猶楓忽地開口,目光竟是奇亮,“前輩痛恨我主上,是因為他威脅到龍簫的江山麼?”
“江山……”毒聖聞言,竟在一瞬間微笑了,他轉身凝視著案上的《桃花芳菲圖》,手指在那行墨色題詞間緩緩遊過,神色甚是悽迷,只聽他喃喃深嘆:“若無江山,何來當年洗淚崖的殺戮?若無江山,何來今日爾等的血仇?若無江山,何來陰差陽錯,聚散離合?若無江山,又何來緣起緣滅,大徹大悟……”
九毒小心翼翼地瞅著毒聖,想了想,遂試探著開了口:“師父,那您……您如今還痛恨墨臺盟主麼?”
“恨……”毒聖微一恍神,既而又舒展開厲眉,釋然地搖了搖頭,“墨臺鷹,他縱然得了江山,也不過是個跟為師一樣,深陷在無法挽回的遺憾中,一生都不能自拔的可憐之人,恨亦如何?”
無法挽回的遺憾……沈猶楓聞言,心中驟然蕩起劇烈的波瀾,這話是何等熟悉,他不禁記起墨臺鷹也曾在赤梟殿的密室中,面對著滿臉倔傲的自己,說過類似的話……這陰差陽錯的命運,無法挽回的遺憾,究竟是什麼?
九毒現下卻沒有沈猶楓這般翻騰的心思,他聽毒聖親口釋然了對墨臺鷹的仇恨,心中驚喜交加,一雙美目泛著澄澈的水氳望著毒聖,忽然間,只見毒聖抬手一送,金光驟閃,長袖中嗖地飛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飾物,直向沈猶楓颯然而去。沈猶楓泰然一笑,倏地抬掌穩穩接住,九毒定睛一瞧,正是那枚龍鼎天下的金印,印上還懸著自己當初繫上去的五彩絲花結。
“物歸原主……”毒聖溫顏看著楓九二人,淡然一笑,“所有仇恨皆到此為止罷!”
九毒喜上眉梢,蹦過去攥著那金印翻來覆去地看,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若非此印,他與沈猶楓又怎會有這般糾纏不休的因緣際會?沈猶楓輕撫上九毒肩頭,柔聲笑道:“收好罷,此印可是我贈給你的定情信物哪!”
“哼!你贈九兒金印,九兒可是把整個人都回贈給你啦!”九毒佯裝不甘地聳聳俏鼻,旋即已笑吟吟地拉過沈猶楓的手,將金印又放回到他手中,說道:“楓哥哥,他日龍鼎聯盟逐鹿天下,此印必定大有所用,這貴重的寶貝擱你那擱我這還不都一樣麼!”沈猶楓捏捏他的俏鼻,朗聲笑道:“喲,昔日的小乞丐忽地性情大變,居然不貪財啦!”九毒瞪眼笑道:“九兒若想要,再偷回來便是了!你的心都在我這兒,我還在乎一枚印麼!”沈猶楓寵溺又無奈地低聲笑道:“果然還是本性難移啊……”
毒聖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不禁莞爾一嘆,轉身走近綾紗飄動的木窗邊,望著洗淚崖的方向沉默不語,九毒和沈猶楓互看了一眼,當下也參不透毒聖在想些什麼,突然,只見毒聖轉過頭,看著沈猶楓肅然道:“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你可做得到?”沈猶楓點頭道:“前輩有何要求,但說無妨,晚輩必然竭盡所能!”毒聖厲眉深鎖,沉聲道:“龍鼎聯盟取天下而代之想必已是天命所歸,我要你答應我,待墨臺鷹建立新朝,你要竭盡全力地保護九兒安然無恙……”
九毒一驚,師父這話竟隱隱地含著悲音,彷彿在預示著什麼。沈猶楓聞言,心中亦是一沉,蹙眉道:“我主上縱然嚴厲,卻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我與九兒傾心相愛,龍鼎聯盟與天門也無仇怨,他……他怎會……”
“你答不答應?”毒聖並不多言,清冷的神色卻愈發嚴肅,他直視著沈猶楓再次厲聲問道。沈猶楓收起心中的困惑,凜然一嘆,說道:“即便前輩無此囑託,我沈猶楓亦會保護九毒一生,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