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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見得喜歡他。”無窮髮牢騷。
“我是不喜歡男人和娘炮,”我嚴肅的回答,“但我敬佩他。”
捨身飼虎,那是佛祖才有的情操啊!體現在這樣的魂傀儡身上…不管他的性別和娘炮,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無窮不高興了。
你知道的,無窮不管多麼聰明狡詐,本質上還是個喜憨兒,情感更是永遠的幼幼班…所以我開始吹捧,把“敬佩朱瑛”轉成“敬愛無窮”,終於讓他傻兮兮的笑外帶幾個溼漉漉的口水吻。
…我覺得,我不是交了個修仙的男朋友,而是養了頭黃金獵犬,附帶嚴重分離焦慮症和舔人的不良嗜好。
他明明會接吻了,但還是喜歡這種溼答答的親親,我卻不敢說不要。
雖然我們達成了“不下毒、不禁錮、不封陣”的三大協議,但是對“欺負”的定義尚未有定論。就算現在他待我好得流油,但我還是不敢太得意忘形的。
對不正常人類,我兩世有太多的經驗了。
不過一離開京城,我怎麼也沒想到無窮做的第一件事情,真的就是跟我成親。
但這個親呢,成得很土匪…他抓著我闖到一個正在辦喜事的村莊,照他說已經相當有禮貌的等待新郎新娘拜完堂,才跟他們“借用”服裝、喜堂,和爹孃。
…是說我怎麼不知道結婚這回事還可以跟人借爸爸媽媽啊?!
“這樣不好吧?”我掙扎著,但他不用花力氣就可以制服我…就算把十個我捆在一起,他也輕鬆應對吧我想…
“成親一定要有喜堂、喜服、和父母。”他執拗的堅持,轉頭喝令跪了一地痛哭流涕的純樸鄉親,“我不是山大王…呿!我自備新娘為什麼還要搶新娘?快叫新郎新娘的禮服脫一脫…趕緊的!不能借?那租一下總成吧?”
他扔了一大錠金元寶給痛哭流涕得特別厲害的新郎爹…然後我們就真的把什麼都租下來拜堂了。
“為什麼不幻化呢?”被一群女人押著換衣服和化妝,我聲嘶力竭的朝外喊,“住手!我不要挽臉…痛痛痛痛痛!…”
“依足人間的規矩嘛!幻化的就沒有fu了…”在另一間換衣服的無窮聲音挺歡,“紅蓋頭記得上喔!那個新郎,等我拜完堂跟你一起宴客…啊?要先掀紅蓋頭?同去同去…笨,你娘子的紅蓋頭租了我家鸞鸞,不會隨便找塊紅帕子蓋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成親的時候臉上會敷上三斤鉛粉,頭上蒙著紅蓋頭,拜著別人的爹孃當高堂。
而且我也很懊悔,為什麼要教外星人的無窮什麼叫做“fu”。
在鑼鼓喧天、鞭炮大作中,我什麼都看不見,暈頭轉向的讓無窮牽著亂轉,拜了不是我也不是他的父母,對拜的時候還是他幫我橋了方向我才沒拜錯人。
等我們進了洞房,那個黴運當頭的新郎倌才有機會掀自己新娘的紅帕子…瞧那個新郎倌的神情,倒是極滿意…但是無窮掀起我的蓋頭時,卻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京城和深山小村的審美觀距離非常遼闊…我知道,我能體諒。但無窮的字典沒有“體諒”這兩個字。
“鸞、鸞鸞…你、你臉上的、的粉…正在龜裂…我都認不出哪個是我的新娘…我、我還以為我掀錯蓋頭…”他捧腹。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一拳揍在他下巴,讓他頭一仰,連新郎帽都掉了。
鴉雀無聲。
到現在還被“山大王”震懾得胡里胡塗的鄉親父老瞪大了眼睛,新郎恐懼的抱住新娘子護著。
很好。這對小夫妻成功了一半…有好的開始嘛。
“笑夠了嗎?”我和藹的問。
無窮揉了揉下巴,將臉別開,“…你趕緊把臉洗了。”然後又忍不住噗嗤,抓著倒黴新郎的胳臂,吆喝著,“走了走了,宴客了!瞧你這小身板…什麼?!你才十五?!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酒我幫你擋了!…”
我在背後甩了甩手,沒理簌簌發抖的新娘和其它女眷,先把紅腫的手泡在冷水裡。
疼死我了。該死的無窮…護體真氣比金剛鑽還硬。
幸好號稱要擋酒卻先把新郎灌趴下的無窮玩夠了,確定我承認這樁荒唐的成親,就很樂的把衣服洞房和爹孃還給人家,拉著我走了。
每次想到我是這樣嫁的人…都忍不住掩面偷泣,悲傷得不可抑制。
我知道無窮堅持要成親的真正緣故,已經是離開京城幾個月後的事情了。
…很感動,真的。我不知道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