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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夜店深談之後第三天,德玖住進了小跨院。
這麼安靜整齊的宅院,每天有人來伺候,德玖就說;“我這輩子也沒享過這種福。”可是說是這麼說,該辦的事還是得辦。德玖每隔一陣,就向掌門交代他幹了些什麼。
他搬進來第二天就一連好幾天,每天一大早就去外面泡茶館,有時候還先泡個澡堂子。德玖笑著說;“可真是裡外一塊兒涮。”
幾天下來,不論上帶樓帶院的大茶館,還是隻有幾把破椅子板凳的小茶館,不論是一壺茶一袋煙獨佔一個雅座,還是跟幾個人合用一個散座,他可見了不少人。李天然聽了,更覺得自己沒什麼閱歷。
有剛趕完早市的,有寫字算命的,有提籠掛鳥兒的,買房賣地的,有車行裡的,櫃檯上的,一大堆成天沒事兒乾的,一個比一個能說能聊,一個賽一個的嘴皮子。德玖說他連口都不必開,就聽了亂七八糟一大堆瑣事。誰做買賣賠了本兒啦,誰要租個四合房啦,誰又打了誰啦,誰要分家啦,誰家小子要娶誰家丫頭啦,誰賣了鐲子買菸土啦,誰要辦個紅白喜事兒啦,誰家夜裡給人偷啦……
這樣在東城西城跑了十幾天也沒聽見什麼要緊的。這還不算,德玖說他走了幾趟天橋,還把他走得心情萬分沉重。
德玖回憶他上回來的時候,奉軍才入關,北京還叫北京,用的還是銀元。可是就連那回,天橋幾家他有過來往的鏢局子都已經關門了。連有了三百多年曆史的“會友鏢局”都在民國十年關了張。幾位有點交情的鏢師鏢頭,也早就沒鏢可走了。不是給大戶人家護院,就是給大商號看門。有的在天橋、隆福寺、白塔寺、護國寺的廟會下場子賣藝,有的棄武經商,開了茶館飯莊,有的去跑單幫,闖關東,有的甚至於淪落到給巡警跑腿。
可是他說這回去天橋,可把他嚇了一跳,剛在正陽門大街和珠市口拐角下了電車,就讓黑乎乎的人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