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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卻是她人生最美的回憶——她當時是這麼想的,直到上了國中一個月後,有一天在等公車的時候,他意外主動的上前與她說話。
“你搬家了?”
心臟像是隨時隨地要跳出胸口般,衣築暄先是難以置信地東張西望一番,這才吞吞口水怯生生的望著他,“你是在跟我說話?”
馬政逵忍不住輕挑了下眉頭。“這公車站除了我們兩個外,你還有看見第三個人在等車嗎?”
“這個……我……”
被他這麼一問,衣築暄突然覺得自己很呆,六點十五分這班公車在這個站牌向來只有被分到好班有早自習時間規定的他,以及專程為了與他搭同班車上學的她會坐,她這麼問的確很可笑,也難怪他除了輕挑眉頭外,連嘴角也揚了起來。
噢,好尷尬喔!真希望突然冒出一個人把這尷尬的氣氛給化解掉,真希望——啊,說曹操曹操到!
“你看,第三個人出現了!”她霍然指著他後方興奮的大叫。
馬政逵轉頭,只見一個提著公事包的男人匆忙的走出巷口,朝站牌方向快步走來,可是卻在途中停了下來,將公事包丟進路旁的一輛喜美車內,再迅速地繞到駕駛座那一邊上車,發動車子。
馬政逵忽然將頭轉了回來,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一臉錯愕,在瞄了一眼又尷尬的漲紅臉,不知所措的女生。她臉上的表情還真是豐富!
“現在你可以不再懷疑,確定我是在跟你說話了嗎?”他揶揄的問。
衣築暄點點頭,低垂的頭幾乎要碰到地了。噢,老天!為什麼每次都讓她在他面前出糗,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笨拙的一面呀!
“嘿,我沒長得這麼矮吧?”
“啊!”被他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臉嚇得驚叫,衣築暄急遽的後退,一個立足不穩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的往後仰跌,雙手則慌亂的拼命在空中揮舞著,直到突然捉到一雙溫暖的手。
“喂,你沒事吧?”
第二次、第二次握到他的手!衣築暄興奮的忘了所有的事,一心只想著她竟然能再次握到他的手,而且還是兩隻手都握到了,噢,老天!她今天一整天都不要洗手了。
她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以她四平八穩的站姿,馬政逵也知道危機解除了,他緩緩地抽回為救人而握住她的手,怎知——
“不要!”一聲驚呼,她迅速地又將他的手握緊。
馬政逵有些傻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下一秒鐘她卻已有如被燙到般的迅速鬆開他的手,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呃,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噢,好丟臉!她怎麼可以握住他的手不放,即使自己真是哈死他了,但是也……噢,她死了算了!現在的他一定會以為她是天下無敵霹靂大色女。
“喂,小心!”
不要叫她,因為她再也沒有臉見他了,嗚……
迅速地轉身想逃離這個讓她丟臉的地方,衣築暄一頭撞上杵在路邊的公車站牌,“咚”的好大聲。
“好痛!”眼淚立刻迸出她的眼眶。
“你沒事吧?”馬政逵上前拿開她緊覆在額頭上的手,檢視她的傷勢。“還好,沒有流血。”
衣築暄不能自己的直掉眼淚。
“很痛嗎?”他輕揉著她額頭,皺眉問道。
她沒有說話的點點頭,眼淚有如忘了關的水龍頭嘩啦啦的沒停過。
“我剛剛已經出聲警告你了,難道你沒聽見嗎?”
她抽噎的搖頭。
“你一向都這麼迷糊嗎?”他嘆氣的問,像上回被狗圍堵還拿書包丟,火上加油;而這回她竟乾脆跑來撞公車站牌,真不曉得平日的她還曾做過什麼糊塗事。
她眨了眨淚眼汪汪的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額頭還很痛嗎?”
衣築暄再度眨了眨眼,在感受額頭的痛楚之外,突然驚醒的發現到覆在她額頭輕揉的那隻手,她赫然後退了一步,害羞的眼光突然不知道該擺哪裡才好。
“我……嗯,好多了,謝謝你。”她啞聲道,然後急忙以手背擦抹臉上的淚水。
“喏。”一條方格子手帕突然遞到她眼前。
“謝謝。”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她接過手帕迅速地擦乾臉上的淚水,並在想遞還他手帕時,尷尬的僵住舉到半空中的手,“呃,我明天洗過後再還給你。”她改口道。
馬政逵輕點了下頭,然後看向馬路的另一頭。“公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