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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之口,馬上得到Cheryl…Ann和婚禮策劃師的附和。
Nicole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巴黎讀書,畢業之後做過一段時間的新聞記者。時間很短,差不多就是一年零兩個月。發表過的文章做成一本精緻的塑封冊子,如今已是打趣說笑的話題,只因為文章的主題大多是關於罷工、勞資問題和階級衝突的。顯然打那之後,她的生活方式和想法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過,那段經歷多少讓她認識了一些文藝界的人物,之後她沒有再工作過,在幾個社團掛了主席或是秘書長的頭銜,組織讀書會,慈善演出和拍賣會。
Cheryl…Ann的經歷要簡單得多。在紐黑文讀書,畢業後跟著母親做些社團工作。二十六歲的時候認識了在四十七街做生意的南非人Jaco Walsh。她花了一年半跟他結婚,七個月之後離婚,得到了論抽屜算的鑽石和有色寶石。
不知道是誰說的,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專門幫人解決家庭問題是治療師?還是社會學家?如果是後者,我爸應該更能理解這句話。他是社會學家,或者更準確地說,一所二流大學的社會學老師,不過,就算是他,恐怕也很難想象,這樣兩個家庭如何“結合”。
當我說起我爸是大學教授,媽媽是醫生的時候。Nicole還一本正經的問我:“你母親是哪方面的醫生。”我老實回答:“遺傳學。” 我笑著猜想,出現在Lyle和他家人腦海裡的是怎樣兩個人:劍橋城那些穿花呢西服的學究,和權威幹練的女醫生?
而現實是,我爸四十歲上評上副教授,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做過什麼認認真真的學術研究,至今仍舊是副職,在學校上沒什麼人聽的關於品德倫理的公共課。媽媽在一家區級婦產科醫院混日子,靠幾臺進口儀器回答所有遺傳學問題。他們住內環邊緣上一套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騎腳踏車或是乘公共汽車上班。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生活的重心都是我,後來也總是在朋友和同事面前說起我。
我沒想過要粉飾什麼,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媽媽胖了,但還是挺漂亮的。爸爸高大英俊,看起來比一般五十多歲的男人要年輕。甚至會說幾句英語,九幾年的時候來過一次美國,在密歇根做過學術訪問。如果要與之結合的是一箇中產階級家庭,什麼問題都不會有,可能還會處的挺愉快的。不過Lyle,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46)選單
2006年一月十六日,當我爸我媽穿著一身簇新的行頭出現在機場國際到達口的時候,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我也沒有一下子認出他們。爸爸真的去Brook Brothers買了一件肘部鑲有皮料的棕色花呢西裝,媽媽繫著絲巾化了妝。而那個時候,我打扮精緻,而且懷孕已經三個半月,自己天天照鏡子還不覺得,原來的衣服也都能穿,但肚子已經有點看得出來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問題,他們熟悉的那個大大咧咧穿著隨便的女兒和Lyle眼裡的我並不相同。我不是個做作的人,但卻不能保證從來沒有在那個清高優雅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面前,不自覺地粉飾過自己。就好像爸媽,我從來沒有說過,或者暗示過要注意打扮,他們還是心照不宣的穿的比任何時候都體面。在兩週之後就要開始的朝夕相處的新生活裡,這恐怕是個問題。
Lyle站在我身邊,表示了歡迎,接過了行李車。爸爸那幾句應酬的話一定是練了一會兒了。媽媽一邊說頭疼,一邊朝我的肚子瞟了幾眼,一隻胳膊摟著我,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四個人,加上行李,那天很“自然”的用了一輛加長轎車,直接到酒店。酒店在Park Avenue和第三十八街交界的地方,沒有前臺,除了設有餐廳和休息室,那裡看上去更像一棟高階公寓。Lyle預定的是頂樓一個套間,兩個臥室,兩個獨立起坐間,一個可以眺望曼哈頓夜景的大陽臺。我的一些東西已經放在其中一間屋子裡,兩個禮拜之後,我將從這裡出嫁。一個穿黑色制服的男侍者為我們介紹:“房間裡的燈光可以準確模擬燭光柔和溫暖的效果,床單枕套全是波紋圖案的本色亞麻布,洗漱用品都是歐舒丹的,還有專屬的管家服務……”
所有東西都似乎好的出乎想象,好的叫人不自在。加上語言障礙和別的一些什麼,話說得有些吃力。我藉口下午要選酒,還要確定婚宴的選單,兩點不到的時候跟Lyle一起離開了。他們也好自在一點,休息休息。走之前,媽媽輕聲問我:“覺得怎麼樣?”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不是應該我問她的嗎?或者她是在問懷孕的感覺?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