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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音隱遁的瞬間,雨,亦不再飄飛。
她走出他的傘,頭也不回,“我聽不懂,雨停了,謝謝。”
“何剪燭,我喜歡你!”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急切而莽撞,唯恐她的背影遠走,就再也沒有機會。
她回身,反手一個耳光,清脆響亮,“沒有教養!誰允許你叫老師的名字?”
那一瞬,呼吸,都停止……
他捂住火辣辣的臉,有片刻呆滯,直到她終於遠走,仍舉了傘,低喃,“你不能阻止木蘭開放!”
木蘭,猶自開
何剪燭的打扮更老氣了。終日黑灰的顏色,鼻樑上甚至架了一副黑框眼鏡。傍晚一同回宿舍時,好友施羽說,她現在的樣子足足有三十五歲。
她笑得有些心虛,“沒辦法,誰讓我班孩子太調皮!不打扮成熟點,他們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的學生都精著呢!盡挑脾氣好的,年輕的老師欺負!”
“也是!”施羽表示贊同,“你明天的新教師比武課準備得怎麼樣了?都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她點點頭,卻因突然響起的熟悉葉笛而僵住腳步。
施羽也聽見了,詫異地問,“你們班展木藍怎麼了?這段時間每天在這吹那破玩意!”
她的臉開始發熱,“我也不知道!我找他談談去!”藉此側過臉,不讓施羽看見她的窘迫。
“去吧去吧!這展木藍可難招架!聽說在校幾年跟外面的人打架都無數次了,有一回還因為被打傷而休學,不然怎麼會十九歲還在讀高三!你遇上他可算倒黴,悠著點吧!”施羽在她身後嘮叨。
“知道!”她心裡因這葉笛聲波瀾不斷。
對於展木藍執著而**的表白,她不知該怎麼辦。
置之不理,他得寸進尺;面對面地談,更加荒謬,老師能和學生談這種事嗎?又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只怕傷了展木藍。情竇初開在孩子的成長階段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引導不好,則會毀了他!
在她看來,任何一個學生都是一塊璞玉,未經雕琢,決不能因他年少時的頑劣而否定他的一生,更何況,沒人比她更清楚,展木藍其實是何等聰明的一個孩子……
木蘭,猶自開
“停!別吹了!”她繞至他身後,他在木蘭樹的蔭影裡,而她,在他的蔭影裡。
他回眸,清眸隱匿了驚慌,許是因為她昨日那一巴掌。
她不忍與那眸光點點處的慌亂相對,畢竟,如他所說,他沒有錯,何況,還有數月,他即將高考。
她目光平視,落在他胸前那朵手繪木蘭上,初開的蕊,嬌嫩柔軟,心,亦隨之柔軟,“展木藍,我們談談?”她覺得必須正視這個問題了。
於是,學校後的小河邊,斜陽剪影裡,有了他,和她。
“展木藍,老師真誠地希望,你不要這樣!”她希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阻止他瘋狂痴傻的行為。
“為什麼?喜歡你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理我!”他一臉的死不悔改。
“好好好!”她知道這樣說下去,談話必定無法達到預期目的,只能換招,“展木藍,你如果真的喜歡老師,你就該為老師著想。你這種行為,別人遲早會看出端倪,那樣必定會產生對老師不利的流言,你知道嗎?我和施老師一起進這所學校試聘一年,但學校只需一個語文老師,明年必須有一個人得走人,你希望走的是我嗎?”
他眸子裡便浮起少年的莽撞和不解,“非得留在這學校嗎?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她無力地笑了,“展木藍,這就是老師和你的距離,我在用成人的方式思考問題,而你呢,還是孩子的思維。所以,別傻了!你的心,我懂了,可是,別再來吹葉子了,好嗎?”
他垂下頭,斜陽鍍在青春的面容,多了憂傷和彷徨……
“展木藍?”她試著喚他,唯恐他受傷,畢竟他不是尋常男人,是孩子,是她的學生,重不得,輕不得。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我還是喜歡你!而且會永遠喜歡你!一輩子也不會變!”他抬起眸,眸子裡水潤水潤的,清澈得一眼望到了底。
她忽然覺得很沉重,一輩子,永遠,她輕笑,依稀記得有人也曾這樣說過,只是,從一個孩子口裡說出來,令人覺得諷刺而可笑!
“老師,你不相信嗎?”他似乎急了,這樣的神態愈加突顯他的稚嫩。
她無言以對,張了張口,卻沒發出音節來。
“我會證明給你看!”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