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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了。
坐在馬車上,尋蝶回想被人架上車時的窘境。馬車一開到門口,問不到答案堅持不動身的她,右脅衝出為她準備好包袱的小喜兒,左側殺出伺機已久的梓姨,後方一班樂師與跑堂的夥計,送行的人馬擠得春撥樓水洩不通,不少客人指指點點,耳語紛紛,最後她只好認命被人趕上架,進了馬車門。
搭了一日馬車,隨意找間客棧留宿,隔天用完早膳後馬上換乘船,路途委實不近,她這些年鮮少在外奔波,疲態難掩,看在鳳歧的眼底,實在心疼。
她明明好奇得緊,卻又因倔強而忍住不問,眼底的責怪怨懟還會少嗎?可他也必須忍耐,不見得比她好受,好不容易捱到了目的地,卻又開始忐忑不安。
“你帶我到嘉興有何用意?要坐船,百花湖上的扁舟也使得。”
尋蝶先一步踏上望吳橋,回憶一幕幕浮上眼前,恍若隔世。若她猜測的不錯,他等會兒應該會帶她到菩提丘。
“來,走這。”
鳳歧並未往東郊走去,找了間客棧下榻後,隨即來了十多名壯漢,好像是他事先約好,其中還有一位堪輿風水的陰陽先生。她愈來愈糊塗了。
“鳳公子,明日辰時是這十天來最好的時辰,以二刻為佳。”陰陽先生頓了頓,再問:“親人有來嗎?”
“有,就是這位尋蝶姑娘。”他將尋蝶推了出去。“她就是寒家的後人。”
寒家的後人?尋蝶警戒心大起,隔開鳳歧的手,臉上神色堅決。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別以為我現在好說話,你連分寸都不懂得拿捏了。”
“都到嘉興了,我還會瞞你什麼不成?”撫著她充滿生氣的小臉,他害怕她接下來的反應比預料的還要激烈。“我打算把你爹孃的墓移柩到銅安。”
移柩?尋蝶美眸圓瞠,不敢置信地瞅著他。難怪他說這件事非她不可。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乾澀地吐出這句話,她腦子混沌得很。
“我記得你曾說不能為父母立墳立碑而自責不孝,現在為了春松居又分身乏術,根本沒有機會回嘉興,我才想移柩到銅安,就葬在你喜歡的那棵相思樹旁,讓蛻變成溫尋蝶的你,沒有傲梅留下的遺憾。”他潤潤唇,實在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同意?”遷葬的事她想也沒想過,這幾年,她是萌生回嘉興一趟的念頭,可礙於時間與身分而作罷。
對於過去,她總是三緘其口,蘭姨與梓姨都覺得她的一切是個謎,現下突然移柩到銅安——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拉著鳳歧的手臂急問:“梓姨知道你的打算嗎?”
“知道,工匠是她幫我聯絡的,等移柩回銅安,選好時辰就能風光下葬。”鳳歧苦笑。他曾料想過尋蝶會拒絕自己的好意,也做好準備了,可面對臉色遲疑的她,辛苦建立的坦然立刻灰飛煙滅。“我沒有事先跟你商量,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其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開口,畢竟……”畢竟,我不是你的誰。
最後一句話,他實在說不出來,怕尋蝶不開心,也怕自己受傷。
“我從來不曾跟蘭姨說起過往,更別說梓姨了,她們兩人都不知道寒傲梅是何許人也,你今天這麼做,無疑是逼我承認身分。”
鳳歧聞言,臉色一僵,意志消沉,卻還是得打起精神故作無事。“我本意不是要逼你承認什麼,只是不想讓你留下遺憾,既然你不想讓梓姨知道,我們另外挑個好時辰,為你——不,為寒伯伯、寒伯母重新造墳。”
“不用了。”尋蝶櫻唇微啟,吐出的卻是拒絕。
“那、那我們就在嘉興待幾天再回春松居吧,難得出來,走走看看也——”
“就移柩回銅安城吧!”她斂下美目,忽地偎近來不及反應的他,輕倚在他寬闊的胸膛,又是感懷又是滿足。
“蝶、蝶兒……”心情一下大起大落,教他溫香軟玉在懷,卻僵硬不敢動。
“你剛剛說不讓我有傲梅的遺憾,能專心做尋蝶就好,我卻不知道該用尋蝶的身分笑你天真,還是用傲梅的身分感動低泣……”她的嗓音最後化為一聲嘆息,傾聽鳳歧急促的心跳,笑容慢慢回到臉上。“我百般猜測你的動機,說真的好累,我寧可相信你是真切地對我好,這樣我也比較開心。”
蘭姨說過,這個男人好不好,要自己去體會,他所做的一切,哪一點不是為她好?會氣他、惱他,還不是害怕他把她忘了,甚至認為自己之於他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