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日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山林裡沒個人影,熱能生命探測器的定位搜尋已經開啟了,只要有人,就一定能夠搜出來。”蘇志勳瞭解這個從小一起摸爬滾打著長大的鐵子,現下他是真的著急了。這次的老鬼,能把顧卿恆逼到這個地步,想必正在背後咧著嘴巴偷笑吧。
早春的山林中,放眼望去還是枯黃的一片,樹木沒有長出新枝,花草也還未到時節開放,只有長在峭壁上的荊棘叢,長著尖銳的利刺,傲然的俯視著身下兩個命懸一線的可憐人兒。
石塊接二連三的下滑,岑藍右手託著孩子,顧不上多想,左手一把抓住那叢荊棘往手臂上繞了兩圈。立刻,橫生的尖刺透過薄薄的羊絨衫狠狠的扎進皮肉之中,那種疼她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出詞彙來形容,就好像是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神經,都在被尖銳的利器來回摩擦撕咬著,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整隻左手霎時間被鮮血染紅,脊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銀牙咬碎,面目也因為疼痛變得扭曲起來,整個身子就好像是寒風中哆嗦著的一葉殘柳,可即使是這般境況,她仍舊死死卡住懷裡緩緩下沉的孩子,恨不得那荊棘能夠再入血肉幾分,好讓能夠自己貼著石壁屹立不倒。
“嗚嗚……”孩子被嚇得哭了起來,又因為聽了岑藍的話不敢發出聲音,抽抽噎噎的掉著眼淚。
“朝……朝……乖……不要……往下瞧……”她的舌頭都開始打結,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模糊糊起來,“唱首……歌……給阿姨……聽吧……”
孩子含著一汪淚水懦懦的看著她,他的嗓音軟軟的甜甜的,又因為接連受了驚嚇,聽著岑藍的話,遲疑了好半天才開口唱了起來。
小雪花……小雪花……飄在……空中……像朵花,小雪花……小雪花……飄在窗上變窗花……”孩子的聲音包裹著恐懼,在山風中瑟瑟發抖。
顧卿恆神色穩若泰山,心中有著翻騰起千萬種思量。這次綁架事件,除了金陵軍區的幾位政委以及好友蘇志勳外再也沒有洩露給旁人。小龔死的蹊蹺,那夥人的手段既然狠辣,卻不將他一槍斃命,反而是多次毆打折磨致死,老鬼是想從小龔身上套出些什麼話來,而台山前往市區的行車路線向來保密,其中也一定是有恆明的線人報給了外頭知道。
內外皆有憂患,而這次的對手步步為營,恨不得置他於死地,到底是誰,將恆明恨進了骨子裡?
正在思緒煩亂的當口,對講機裡的噪音變得時斷時續,探測器鳴出尖銳的警報聲,顧卿恆立起身子,猛地一俯身朝外打探,山林殘壁處的一抹人影幾乎讓他不能自抑的震撼。
那是一個女人,半個身子都暗紅色的血浸泡透了,一隻手纏在巖壁的灌木叢上,另外一隻手死死的往著懷裡攏著些什麼。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海藻一般濃密的頭髮在山風中徐徐飄蕩,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唯有那偶爾顫動的手臂才能勉強確認這的確不是一具屍體。
岑藍迷迷糊糊的昏著,只聽見耳邊的各種聲音連綿不絕:有孩子尖銳的啼哭著,大聲的喊著:“媽媽——媽媽——”他也許正哭得厲害,氣息都有些短促;有機器巨大的轟鳴聲,連同著巨大的風力一起襲來,自己的身子就那麼來回晃盪著,卻使不出一分力氣;對了,似乎還有一個男人溫潤如玉的聲音,貼著自己的臉頰,輕輕的呵氣,他說得那般輕,想是對著一件呵護已久的珍寶一般。
“我來了……”
她沒由來的安心,手下的勁一鬆,整個身子就直直的墜落了下去。
脫險
母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到底是怎樣的角色?是單純的完成了一個延續生命的使命,還是凝合了自己所有的心力,去愛這麼一個自己身體裡蹦出來的小人兒?為了這個孩子,纖巧的女人願意大腹便便,豔麗的女人願意粉黛不施,奢華的女人願意簡衣素服,胸懷天下的女人也可能為此甘心洗手作羹湯。
那麼自己呢?岑藍像是置身於一個縈繞著濃厚霧氣的山林中,迷迷茫茫的一片空濛,她跌跌撞撞的尋找著出口。
那是一個長年穿著枚紅色針織衫的中年女人,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鬢,面容卻在時光的消磨中變得模糊不清。她的姿勢很疏離,兩手環在胸口,雙腿立的筆直,岑藍走進了一點,身體大約沒了什麼力氣,想扶著她靠一會,她卻直直的扭轉開了身子。
眼神裡都是冷漠的拒絕。
“媽……媽……”自己的身子猛然縮小的如同三兩歲的孩童一般,穿著一襲髒髒的棉布花襖,兩個羊角辮歪歪扭扭的系在頭上。
“媽媽……”岑藍又喊了一聲,那女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