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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但沒有多久,李炳嶽的部隊就離開了。他們想,這短暫的好感,也許就像平靜的池塘裡落下了一片樹葉,雖激起了陣陣漣漪,但是很快就會恢復平靜。
李炳嶽跟著自己的長四處征戰,也立下了一些戰功,新中國成立後,這位長在東北任職,想讓他習深造,以在部隊裡獲得更大的發展,但是他因為思念那位范小姐,自己又是家裡長,父母去世後必須照顧弟妹們,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本來他想,過了那麼多年,那位范小姐一定已經嫁人了,可是機緣巧合,有一個生意人胡某來到了當時的濱城做生意,遇到困難,李炳嶽幫了他,兩人成了好友。胡某就是范家鎮的。胡某誠懇地邀請李炳嶽到他家裡去做客,以報答他的相救之恩。懷著一絲希望,他便跟著胡某來到了范家鎮。
令他沒想到的是,范小姐還沒有出嫁。後來他才知道,她雖然也知道重逢的機會很小,但還是不肯早早就嫁出去,她想給自己也給他多留一點兒機會……在胡某的引薦下,他見到了範老爺,提出想娶范小姐的心意,範老爺同意了。於是范小姐嫁到了遠的濱城,當時的濱縣。當時的范小姐,就成了籽言的奶奶。
本來,兩個人想就這樣一輩白頭偕老了,可是沒想到,化大革命的時候,造反派查出籽言奶奶的孃家曾經很有錢,算得上是“地主”,便把她拉到街上示眾,批鬥她。李炳嶽當時是縣裡的幹部,加上他的貧苦出身和參軍背景,造反派就讓他和自己的妻劃清界限,可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了被免去職務,和妻站在一起接受那些痛苦的磨難……
平反後,財富沒有了,籽言的奶奶只帶了一個飾盒,一個裝滿書的箱,他們就來到了這個山腳下,過起了平淡的世外桃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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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那山,那人
清晨,籽言在一陣鳥鳴聲中醒來。窗外,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陽還沒有出來,樹上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在唱著一無名的歌,似乎在比著,看誰的聲音更嘹亮,更婉轉;池塘裡傳來陣陣蛙鳴,它們叫了一夜,似乎有些累了,聲音一陣比一陣小了……小時候天天住在這裡,不覺得這些有什麼稀奇,甚至覺得那些鳥兒和青蛙是那樣討厭,每到夏天,都讓人無法好好睡覺,後來,在課本里了??的“夜行黃沙道中”,那句“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讓她第一次覺得,蛙聲也是很美妙的。而如今,生活在鋼筋混凝土建造的都市裡,滿眼都是高樓林立,耳朵裡是人聲的喧囂和汽車的轟鳴,抬起頭幾乎看不見天空……偶爾回到這“世外桃源”,她才發現,自己對這些生靈和它們的聲音是那樣迷戀……
起床來到院裡,凌風正在那裡活動筋骨。
“今天的陽是要打西邊出來嗎?起這麼早!”
“很快就要回去了,我只是想再多看看這裡,下次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陪我去周圍散散步吧。”
兩人並肩走在山間的小上。陽升起來了,陽光透過樹枝散落下來,斑駁的光有些跳躍在兩人的臉上,有些追逐著他們的腳步。空氣清新地讓人有些沉醉……
“昨天釣魚的時候和我爸聊什麼了?”
“叔叔讓我好好照顧你唄,還能說什麼啊。”
“少騙人了!我說你是同,他怎麼可能這麼說啊!”
“你才在那兒自欺欺人呢!他們怎麼會相信我只是你同啊!早說了,同就不能照顧你啦?叔叔這麼說,說明他同意我做他女婿了。”
“少臭美了!沒別的了?”
“哦,他還問我做什麼工作。你沒跟叔叔他們說過嗎?”
“他們沒有問過我,可能他們根本不在乎你的職業吧。你怎麼說的?”
“我說在地產公司上班。難道你嫁個乞丐他們也不在乎嗎?”
“乞丐怎麼了?只要對我好就行了。”
“女人都這麼不理性!我不是看不起乞丐,可是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人,拿什麼對你好啊?”
籽言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可是似乎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籽言!”正思著,籽言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抬起頭,一箇中年婦女站在一片花圃裡,衝她招手。
“張嬸兒!”籽言高興地迎了上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到張嬸兒這裡玩兒。”
“昨天回來給奶奶過生日,今天就要走了。”
“這麼急啊!這個小夥是誰啊?長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