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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胭脂一般，他輕輕把她的身體轉了回來……
手機鈴聲急促響起，劃破夜空。他執拗地不肯接，蘇默涵羞紅臉，輕輕推開他：“你的電話，還是接下比較好。”
季斯磊撫了下她的長髮，放開她，看了眼來電，終於按下通話鍵。他一直很簡短地回答，不曾多說幾個字，神情卻越來越冷淡。合上電話，他沉聲說：“默默，設計院有些事情我要回去看一下。你，願不願意等我？”他問得極小心、極謹慎，彷彿面對易碎的珍寶。
蘇默涵咬著下唇，帶一點嬌羞地捶著他胸口：“你快去吧。”
季斯磊走後，她一個人頓覺安靜得空白，窩在沙發看電視，一個頻道接一個頻道地換。臉龐仍然有些發燙，為他那句“你，願不願意等我”。
一直端坐似乎並不能讓她平靜，她直起身，打量四周，一百平方米的公寓整理得很乾淨，一如季斯磊外表給人的感覺——乾淨、清爽。
暗暗打定主意，她去衣櫃翻了件他的襯衫當做圍裙，進行大掃除。雖然外表整潔，但畢竟他的工作強度大，角落裡總有些需要她清理的地方。掃地、清洗，將屋裡的陳設稍稍移動位置。一個小時後，她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看了下時間，季斯磊還沒有回來。她拿起電話，撥了幾個數字後又放了下來。他工作起來一向六親不認，她還是乖乖地等他比較好。她吐著舌頭，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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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疑心（2）
手機卻適時地響了起來，是小薇的電話。她接通，小薇的聲音帶著猶疑傳了過來：“默默，你還在季師兄那兒嗎？”
“我在。”小薇的聲音讓她有種不安。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季師兄在你身邊嗎？我可能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她笑：“他不在。設計院有事他臨時回去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沒關係。”
“他去設計院了？”秦薇的聲音變得很古怪，“是誰的電話讓他回去的？”
“我不知道啊。”蘇默涵不以為意，“你知道我從來不干涉這些的呀。”
那頭沉默的空隙更久，她只能聽到秦薇低低的呼吸。終於，一聲長嘆：“默默，有的時候也要注意下的。”
她習慣地點頭，好像秦薇就在她面前一樣。一邊電話，一邊將剛才收拾的垃圾往廚房帶，“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不過你有時很敏感，有時卻很粗心，這樣也不好。”秦薇頓了頓，繼續說。
她輕鬆地回道：“還是你瞭解我，放心吧，我雖然有時笨了點，該聰明的時候還是會聰明的。”
她把東西往垃圾桶裡丟，眼睛忽然瞪大。垃圾桶裡赫然放著一個跟肖瓊送給她的手繪絲巾盒一模一樣的盒子。她顧不上秦薇在說什麼，一隻手把盒子拿了出來，費力地拆開，右手有些不聽使喚。
盒子終於被開啟，裡面躺著一模一樣的手繪絲巾——一模一樣！
她的手微微顫抖，電話那頭秦薇叫了她幾聲，她驀然回神。“小薇，斯磊回來了，我要去開門。”
秦薇沒有再說什麼，她掛上電話，怔怔地看著裡面的絲巾，閉上眼，深呼吸。慢慢地扶著牆壁坐回沙發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千頭萬緒不知該從哪兒開始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關處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沒有動，呆呆地看著前面，直到季斯磊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大力抱起，她的手無意識地抓住他寬闊的背，而他抱著她往臥室走去。
他的身體灼熱得燙人，她卻渾身冰涼。他熨燙的手撫上她滑膩冰涼的手臂，她卻一陣哆嗦，迷茫的眼睛霎時透亮。她下意識地輕推他：“我要回去。”
他置若罔聞，唇重重地覆蓋在她紅唇，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渴望。她卻越加慌亂：“你喝醉了，你放開我。”
“我很清醒。”他看著她，好像要看進她心裡，“今晚，我想你留下來。”
“不要。”她忍著疼，“你壓疼我了，你把我放開。”她奮力推開他，力道很猛，他一下子被她推開，隔著很遠的距離怔怔地看了她半天才回神，那凌亂的衣衫和髮絲，以及那雙清澈到生出疏離的眸子。他沉沉地喘息：“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啞，眼神也有些閃避。
她整了整衣裳，心裡積了很多話想問，包括垃圾桶裡的禮物、包括他剛才反常的舉動。但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她很怕一開口，她無比信任無比珍惜的感情會給她一個完全不同的令她害怕的答案。
